實驗室附屬的醫務室內,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顯得格外清冷。
蘇晚晴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看起來就像一朵被暴雨摧殘過的嬌弱花朵,惹人憐愛。
“咔噠。”
門鎖轉動的聲音輕輕響起。
林副主任揮手示意跟來的醫務人員和看守都在門外等著,然后獨自一人走了進來,并隨手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林副主任臉上的那副“關切”和“焦急”的偽裝,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便如同面具般被瞬間撕下。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用一塊絲綢手帕仔細地擦拭著,鏡片后面那雙總是帶著虛偽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不加掩飾的輕蔑與嘲弄。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床上那個“脆弱不堪”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蘇晚晴,你是個聰明的女孩。”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
“但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的科研能力很強?你以為你做出了點成績,就能在這個世界橫著走了?”
他輕笑一聲,笑聲里充滿了鄙夷。
“我告訴你,在真正的權力,在體制的掌控面前,你那點所謂的才華,一文不值!”
他將擦拭干凈的眼鏡重新戴上,身體微微前傾,湊到蘇晚晴的耳邊,用一種帶著居高臨下的、仿佛施舍般的憐憫語氣,繼續說道:
“說實話,我本來很欣賞你。如果不是你愚蠢地攀附了陸長風那棵注定要倒下的大樹,你本可以有更好的前途,甚至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可惜啊,可惜。”他搖了搖頭,嘖嘖出聲,“現在,你丈夫是個通敵叛國的恥辱,而你,就是他最親密的同謀。你這輩子,都完了。”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針,狠狠地扎向蘇晚晴的心。
躺在床上的蘇晚晴,身體猛地一顫,緊閉的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緩緩滑落。
她竭力地、完美地表現出了一個被丈夫背叛、被現實擊垮的女人,所應該有的一切反應——巨大的打擊、對前途的迷茫,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恐懼。
她緩緩睜開眼,那雙美麗的星眸此刻布滿了血絲,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林主任……”
她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哭腔,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該怎么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看到她這副模樣,林副主任心中那股變態的掌控欲和復仇的快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最喜歡看的,就是將這些自以為是的天之驕子,狠狠地踩在腳下,欣賞他們崩潰絕望的樣子。
他滿意地笑了,笑得像一個終于等到獵物落入陷阱的耐心獵人。
“很簡單。”
他直起身,恢復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語氣也變得“循循善誘”起來。
“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和陸長風劃清界限。把他交給你的那個保險箱的密碼,主動交出來。然后,寫一份情況說明,承認你是在他的脅迫下,參與了這次‘不當合作’。”
他頓了頓,拋出了那個看似充滿誘惑的魚餌。
“只要你肯合作,我可以向上面擔保,你只是被蒙蔽的受害者。你不僅可以免于處罰,甚至可以作為揭發陸長風的‘污點證人’,獲得從輕處理。你的科研項目,也還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