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已經結束,劉安平也清楚,一個多月后,自己肯定是要離開山水村去上大學的。
一旦自己長時間不在家,老宅那邊的人,更或者說趙月娥肯定會想著法子欺負自己母親三人。
而當下,最讓劉安平擔心的,莫過于趙月娥會打著劉春生這個名頭來欺負自己母親她們。
所以,離婚才是最好的結果。
至于離開山水村。
劉安平想過,但卻是不能。
劉安平可以離開,但唐鳳英以及劉彩芳姐妹二人卻不能說離開就離開。
唐鳳英是嫁到的山水村,一旦離開了,背后說的閑話,都能把唐鳳英一家給淹了。
在農村,特別是在當下這個年代的農村,名聲大過于人命。
要是往后推二十年,劉安平說不定早就帶著自己母親她們三人離開山水村了,又何須留念這里。
“二丫,讓你看笑話了。”隨著劉春生走后,劉安平轉頭看向古婷。
古婷笑了笑,“安平,沒事就好。”
劉安平與著古婷說著話時,劉彩芳姐妹二人自覺的去打掃客廳。
一個多小時后。
劉安平送走古婷,把院門一鎖,回了家。
當唐鳳英聽說新房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后,許久沒有說話。
但看向自己兒子的眼睛里,卻蓄起了淚水。
“媽,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過的太難了,所以才想著讓你跟他離婚。”
劉安平一見自己母親眼眶里有了淚水,就已經明白,自己母親應該是聽到了了些什么。
唐鳳英沒有說話,看著劉安平好一會兒,轉身抹了一把淚后,扛著一把鋤頭出了門去。
劉彩芳趕緊跟了出去。
劉彩霞走了過來,擔憂道:“哥,你說媽會不會想不開。”
劉安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母親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離婚這件事情。
是離,還是這樣下去,劉安平也不知道。
唐鳳英本就是一個沒有什么見識的本分農村婦女。
在她的思想里,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認命了。
但這二十來年下來,自己受到的苦也好,受的罪的也罷,讓她產生了厭倦,心里叫苦,怨自己的命不好。
突然間,兒子希望自己離婚。
唐鳳英短時間之內,確實有些接受不了。
畢竟,在農村,離婚的女人名聲敗壞不說,更是要遭受到別人的閑碎語,接受別人在她的背后議論自己。
扛著鋤頭去了自留地菜園的唐鳳英。
雙手快速的拔著雜草,想用這樣的方式,去除心里的煩躁與苦悶。
可腦中還是時不時的想到離婚這件事情。
離婚?
不離婚?
腦中兩個小人在打架。
遠處,劉彩芳雙眼緊盯著自己母親,眼眶里也多了不少淚水。
媽,這么多年了,你也苦了這么多年了,你也受了這么多年的罪了。
安平說的對。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只有離婚,才能讓你解脫。
這么多年了,我從沒有見過你開心的笑過。
媽,為了你自己,我們希望你能真正的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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