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補充少量水-->>分。”
他轉向眾人,舉起手里另一片葉子。
“找這種,葉片肥厚,摸起來柔軟的。嚼碎了,把汁水咽下去,葉渣吐掉。”
他又指了指旁邊另一種葉片。
“那種表面發亮,摸起來很硬的,別碰,可能有毒,也嚼不動。”
說完,他繼續摘下葉片,放進嘴里。
眾人面面相覷。
嚼樹葉?
這聽起來也太……離譜了。
但看著林恒鎮定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干得快要冒煙的喉嚨。
郝誠第一個學著林恒的樣子,摘了一片肥厚的葉子塞進嘴里。
他皺著眉頭嚼了半天,然后“呸”的一聲把葉渣吐掉。
“嘿,你別說,還真有點水!”他眼睛一亮,“雖然味道不咋地,跟吃草似的,但真能解點渴!”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一時間,林子里響起了一片“咔嚓咔嚓”的咀嚼聲。
劉天、李響、羅浩……甚至連最高傲的約翰,在猶豫了片刻后,也摘下一片葉子,遲疑地放進嘴里。
苦澀的汁液在口腔里彌漫,但那一點點的水分,卻讓幾乎要bagong的唾液腺,重新開始工作。
口渴和饑餓感,竟然真的得到了一點點緩解。
所有人看著林恒的眼神,已經從信任,變成了近乎崇拜。
只有劉天,手里捏著一片肥厚的葉子,遲遲沒有放進嘴里。
她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抗拒和掙扎。
“怎么了,劉隊?”郝誠吐掉嘴里的葉渣,含混不清地問,“這玩意兒雖然難吃,但真頂用。快試試。”
劉天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搖了搖頭。
“我……我吃不下去。”
“為啥啊?這節骨眼上還挑食?”郝誠有點不解。
劉天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發虛。
“我奶奶從小就告訴我,樹上的野葉子不能亂吃,上面全是看不見的蟲卵。吃到肚子里,會長蟲子。”
這個念頭,是刻在她童年記憶里的恐懼。
即便現在她是一名身經百戰的陸戰隊隊長,這種源自長輩的、帶著鄉土氣息的告誡,依然讓她渾身不自在。
周圍的人都停下了咀嚼,看著她。
這理由……聽起來有點好笑,但看著劉天那認真的樣子,誰也笑不出來。
在極端的環境下,任何一點心理上的小疙瘩,都可能被無限放大。
林恒走了過來。
他沒有嘲笑,也沒有強迫,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你奶奶說的有一定道理,野外的東西確實要注意衛生。”
他先是表示了認同,讓劉天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然后,他話鋒一轉。
“但是,她可能沒告訴你,我們人類的胃有多強大。”
林恒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們的胃里有胃酸,那玩意兒的酸性強度很高。別說幾顆看不見的蟲卵,就算是一小片鐵釘,都能給它慢慢消化掉。任何蟲卵在進入食道和胃里的時候,早就被高溫和胃酸殺死了,不可能存活。”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科學依據。
“所以,放心吃。現在補充水分,比擔心一個不存在的風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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