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職人員滿心疑惑,不敢打草驚蛇,遠遠地跟在他們后面。
只見他們扛著圓木,一路走到了海邊,然后“噗通”“噗通”地把所有圓木全都扔進了海水里。
“我靠,這是什么新式行為藝術?”文職人員徹底懵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那二十四個人,在海邊一字排開,竟開始……集體做起了蛙跳?
文職人員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趕緊掏出對講機。
“報告營長!學員們……學員們在海邊!他們把訓練用的圓木扔海里了,還在那兒……跳大神!”
對講機那頭,易中正看著監控,畫面里正是海邊的場景。
他淡淡地開口:“那是海軍陸戰隊的負重訓練法。”
“啊?”文職人員愣住了。
“圓木用海水浸泡,吸飽了水,重量至少翻一倍。用這個做負重訓練,效果也是翻倍的。”易中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這幫小子,總算開竅了。”
海邊,訓練還在繼續。
扛著浸泡過的圓木爬坡,那感覺,簡直要命。
圓木濕滑沉重,死死地壓在肩膀上,每走一步,都感覺骨頭在呻吟。
洪保的臉漲得通紅,汗珠子順著下巴往下滴,腳下好幾次打滑,差點滾下山坡。
他咬著牙,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面不改色的劉天。
“我靠……劉天,你小子……你是不是以前練過這個?”
劉天目視前方,氣息有些喘,但還算平穩。
“練過。”
他確實練過。
只不過,不是練扛圓木,而是跟著林恒,每天深夜去小樹林里練打樹。
那一拳拳砸在樹干上,不僅練了拳頭,更把他的手臂、腰腹的核心力量,練得遠超常人。
所以,他才能扛得住。
回到平地,新一輪的折磨又開始了。
負重蛙跳。
扛著死沉的圓木,雙腿彎曲,再猛地發力跳出去。
“第一組!開始!”
林恒一聲令下,二十四個人同時發力。
才跳了不到十個,就有人腿肚子開始抽筋。
兩組下來,已經有一半的人,累得直接趴在沙灘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肩膀上,早就被粗糙的樹皮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不少人已經磨出了血泡。
“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洪保“哐當”一下把圓木扔在地上,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形躺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可他剛躺下不到半分鐘,就看到其他人,包括體力最差的幾個人,都還在咬牙堅持。
他罵了一句臟話,掙扎著爬起來,重新把那根要命的圓木扛上肩膀,老老實實地跟上了隊伍。
不就是一根木頭嗎!
老子跟你拼了!
傍晚,食堂。
一群人跟僵尸一樣,排隊打完飯,直挺挺地坐在座位上。
肩膀疼得根本抬不起胳膊。
怎么吃飯?
只見二十幾號硬漢,一個個把頭埋進餐盤里,像小雞啄米一樣,一口一口地啃著碗里的飯菜。
那場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晚上洗澡,更是鬼哭狼嚎。
熱水一沖,肩膀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疼得人直抽抽。
洪保看著自己爛得跟肉醬似的肩膀,愁眉苦臉。
“完了完了,這肩膀都廢了……五天后考核,我估計連杠子都抓不住了。”
深夜。
宿舍里鼾-->>聲四起。
李響翻了個身,習慣性地往林恒的床鋪看了一眼。
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