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新兵連的訓練也從最初的“手忙腳亂”逐漸變得“有模有樣”。
要說進步最明顯的,還得是投彈訓練。
一開始,那場面,簡直是慘不忍睹。陳胖那圓滾滾的身材,使出吃奶的勁兒,手榴彈模型愣是飛不出二十米,還老跑偏,好幾次差點砸到旁邊戰友的腳后跟,嚇得大家見了他就繞道走。
徐東稍微好點,但姿勢僵硬,扔出去的彈道也是歪歪扭扭,跟喝醉了酒似的。
“胖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不是光用胳膊掄!腰!胯!用你那‘水桶腰’發力,想象自己是個扭秧歌老大爺,嘿,轉起來!”林恒實在看不下去,又一次在訓練間隙給陳胖“開小灶”。
“秧歌老大爺?”陳胖一臉懵逼,但還是努力模仿著林恒的動作,笨拙地扭動著身體。
徐東也在旁邊默默揣摩,他記得林恒說過,投彈要協調,手臂揮出的瞬間,蹬地、轉體、揮臂、扣腕,一氣呵成。他撿起一個模型,深吸一口氣,反復練習著分解動作。
還真別說,練著練著,感覺就來了。
“嘿!”陳胖某次卯足了勁,伴隨著一聲大吼,手里的模型“嗖”地一下飛了出去,劃出一道還算標準的拋物線,穩穩地落在了三十米線附近。
“我嘞個去!看見沒!看見沒!三十米!老子扔過三十米了!”陳胖激動得原地蹦跶,肥肉亂顫,活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徐東也找到了感覺,雖然沒有陳胖那么激動,但看著自己扔出的模型一次比一次遠,一次比一次準,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唐田和趙新他們,在林恒時不時的點撥和自己的刻苦練習下,成績也噌噌往上漲,至少“脫靶”這種尷尬事兒是越來越少了,大部分人都能穩定在合格線以上,個別悟性好的,比如徐東,偶爾還能摸到優秀的邊兒。
除了投彈,四百米障礙訓練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一開始,那五步樁、獨木橋、高板墻、低樁網……簡直就是新兵們的噩夢集合體。每次跑完,個個都跟從泥水里撈出來似的,渾身酸痛不說,膝蓋胳膊肘更是“傷痕累累”,堪稱“新兵榮譽勛章”。
“東子,過獨木橋重心再低點,別跟個大鵝似的左右晃!小碎步,快!想象自己是風一樣的男子!”林恒看著徐東顫顫巍巍地挪過獨木橋,忍不住又喊道。
徐東咬著牙,努力調整姿勢。摔了幾次,蹭破了幾塊皮之后,他總算找到了林恒說的那種感覺,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其他人也在互相較勁,互相學習。今天你快了兩秒,明天我就要爭取超過你。
漸漸地,大家對障礙物不再那么恐懼,翻越的動作也流暢了許多,整體用時普遍縮短了一大截。
還有那個打木樁的訓練,更是對手臂力量和抗擊打能力的殘酷考驗。
訓練場邊立著一排碗口粗的木樁,新兵們排著隊,輪流用拳頭、手掌、胳膊肘擊打木樁。“梆!梆!梆!”沉悶的擊打聲不絕于耳,伴隨著新兵們齜牙咧嘴的吸氣聲。
“嘶……疼疼疼……”陳胖每次打完都甩著手,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這玩意兒也太硬了,我感覺我的手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