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看著那瓶東西,眼皮跳了跳。雖然標簽被磨掉了,但他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果然,旁邊的陳胖已經臉色煞白,聲音都哆嗦了:“班……班長,那……那里面裝的是酒精吧?醫、醫用酒精?”
“廢話!”楊磊瞪了他一眼,“不是酒精難道是給你喝的可樂?”
“可……可是……”陳胖的五官都快擠到一起了,肥肉都在顫抖,“用酒精消毒……那得多疼啊!!”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新兵們也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顯然是想到了酒精接觸傷口時的那種酸爽。
“疼?”楊磊冷笑一聲,“疼也得忍著!怕疼就別來當兵!這是戰場必備技能,能救你的命!都給我記住了!”
說著,楊磊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了哀嚎得最慘的陳胖身上,嘴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陳胖,你傷得最‘嚴重’,就由你來給大家做個示范吧!過來!”
“啊?班長,不……不要吧……”陳胖嚇得連連后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我自己來就行……”
“少廢話!過來!”楊磊不容分說,一把就抓住了陳胖受傷的那只手。
陳胖頓時跟被點了穴一樣,僵在原地,臉上血色全無,嘴唇哆嗦著,一副英勇就義的悲壯表情。
林恒在旁邊看得直樂,心里默默給陳胖點了根蠟:“胖子,堅持住,今天這‘頭彩’你是拿定了。放心,你的慘叫,兄弟們會銘記在心的。”
楊磊擰開酒精瓶蓋,看都沒看陳胖那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直接將瓶口對準了陳胖手上的傷口。
冰涼的液體接觸到破損皮膚的瞬間……
“啊——!!!”
一聲石破天驚,足以媲美殺豬現場的慘叫響徹整個訓練場!
陳胖整個人猛地彈了起來,要不是楊磊死死抓著他的手腕,估計他能原地表演一個鯉魚打挺。他另一只手捂著臉,眼淚鼻涕瞬間就下來了,聲音凄厲無比:“疼疼疼疼疼!sharen啦!班長!你這是公報私仇!謀殺親兵啊!啊啊啊!”
周圍的新兵們被這聲慘叫嚇得一哆嗦,看著陳胖那扭曲的表情,感同身受般地倒吸著涼氣,捂著自己受傷的手,仿佛那酒精也澆在了自己手上一樣。
“叫什么叫!”楊磊一邊用蘸了酒精的棉簽仔細擦拭著陳胖的傷口,一邊沉聲訓斥,“這點痛都受不了,還當什么兵!子彈打進肉里,比這疼一百倍!給老子忍著!”
陳胖還在抽搐著,嘴里發出“嘶哈嘶哈”的聲音,顯然是疼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楊磊手腳麻利地給陳胖的傷口消完毒,然后用干凈的紗布蓋住,再用繃帶仔細地包扎好。
“好了。”楊磊拍了拍陳胖被包扎好的手,“下一個,誰手破了?自己過來處理,或者讓旁邊的戰友互相幫忙!動作快點!”
有了陳胖這個“前車之鑒”,后面的人雖然依舊害怕,但至少有了心理準備。一個個苦著臉,互相幫忙,或者自己咬牙處理。一時間,訓練場上除了擊打聲,又多了此起彼伏的“嘶嘶”抽氣聲和壓抑的痛哼。
林恒自己也找了個棉簽,蘸了點酒精,對著自己拳鋒上的破皮處,眼睛一閉,心一橫,摁了下去!
“嘶——操!”
饒是他兩世為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刺激得差點罵出聲。真特么……夠勁!
等所有人都處理好傷口,手上纏著或多或少的紗布后,本以為可以休息一下了。
然而,楊磊那如同魔鬼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都包扎好了是吧?”他環視一圈,臉上毫無憐憫之色,“那就繼續!別以為今天這就完了!”
新兵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