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聞,指節猛地叩在石桌邊緣,震得茶盞嗡嗡作響。
他眼底那點殘存的笑意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冷厲:“道友,你不要以為有翎道友在,就可以與本座談條件。”
話音未落,他周身驟然迸發元嬰中期的威壓,丹田五嬰的五彩神光透過衣袍溢出,將靜室映照得亮如白晝。
雷嬰的紫黑色雷霆在袖中隱隱游走,空氣都因靈力震蕩而扭曲出細密的波紋,這是赤裸裸的威懾。
“五尊元嬰?!”
雨芊畫領教過許靖安恐怖的神識,此刻又見許靖安竟然有五尊元嬰,再是有底氣,此刻也不由得顫栗起來。
“道友,許某無意冒犯,不過,這里是許某洞府,賣關子之前,是不是要搞清楚你的身份!”
許靖安眼神里透出一股子不耐煩,狠厲的威脅道。
“道友且慢動手!我知道落云宗白漣下落!”
“落云宗……白漣?”
許靖安指節叩在石桌上的悶響猶在耳畔,他眼底冰棱般的冷厲未消,反因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微微瞇起。
“哼,聽得三兩語,你倒是伶俐的緊,你可知白漣是誰?”
“一只青丘狐!”
雨芊畫篤定的回答道。
“什么?!她在哪?!”
她在白家天牢里。
雨芊畫才將這五個字擠出唇齒,靜室內,原本暴烈的靈力波動為之一滯。
許靖安周身翻涌的五嬰神光微微一滯,那紫黑色的雷嬰在袖中游走的軌跡也倏然凝滯,仿佛被無形的絲線勒住。
白家......
許靖安緩緩收回抵在石桌上的手指,那足以令金丹修士骨斷筋折的威壓如潮水般退去,卻在空氣中留下縷縷焦灼的痕跡。
他眉峰如刀削般鋒利,目光卻死死鎖住雨芊畫。
你怎知那是白漪?!
許靖安聲音低沉,一字一頓,其中憤懣不而喻。
雨芊畫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塊青玉墜子,上面隱約可見一抹暗紅血跡。
這是我在白家后山斷崖下撿到的,白道友的氣息還殘留在上面。而且......
她抬眸直視許靖安,見他的表情已經陰沉的無以復加,嚇得一頓。
“說下去!”
許靖安命令般說道。
我……我親眼看見白家修士押送一位銀發女子進入天牢,那女子的狐尾特征絕不會錯,是落云宗太上長老白漪。
“白家……自掘于此!!!”
許靖安眼中寒芒暴漲,五尊元嬰同時發出共鳴,石桌表面瞬間爬滿蛛網般的裂紋。
他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聲:白家竟敢動我的人......
話音未落,他袖中雷嬰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一道紫電劈開靜室穹頂,在雨芊畫腳邊炸開一個深坑。
帶路。
許靖安指尖輕叩石桌,這一次的力道輕得近乎優雅,卻讓整座洞府都為之震顫。
若你敢耍什么花樣......
他沒說完,但眼底冰冷的殺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雨芊畫抹去額角的冷汗,指向東方:白家老祖那座九重宮......
不必說了。
許靖安身形一晃,周身騰起五色光暈。
龍潭虎穴,本座也要給他填平!
他頓了頓,目光如電掃過雨芊畫。
你最好祈禱自己所非虛,否則,即便是鳳凰血脈,也救不了你。
話音未落,許靖安已化作一道五色長虹破空而去,只留下滿室狼藉和漸漸平息的靈力余波。
石桌上,那杯被威壓震碎的茶盞碎片間,隱約可見一滴未干的水漬,不知是茶水,還是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