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突然抬頭,血紅的眼睛瞪向虞離歌:“為什么要我的血?起碼告訴我你們的目的……”
“因為我們需要二十份不同源的英雄之血。”
虞離歌打斷他,聲音溫柔。
“方才兩條路的支離,破碎二魔,加上刑英杰的最后一份關鍵的血,但完整的儀式還需要五份,許將軍五嬰之力并存,你的血,正好補上最后一環。”
“卑鄙!”
許靖安感到體內的五嬰突然躁動起來,水火木雷土五種力量在經脈中橫沖直撞,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他咬緊牙關,強壓下這股異動,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掃過張獻忠,后者正死死盯著他,眼中滿是警告和……某種奇怪的期待?
“張將軍,”許靖安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對不對?”
張獻忠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別過臉去,沒有回答。
方天道彰冷笑一聲:“裝什么糊涂!張將軍隱忍這些年不就是為了引他們這些所謂的英雄來送死嗎?”
“閉嘴!”張獻忠突然暴喝一聲,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你懂什么!”
虞離歌皺了皺眉,抬手制止了兩人即將爆發的沖突。
“夠了。”
她轉向許靖安,笑容重新浮現在臉上,“許將軍,合作還是強迫,你自己選。”
許靖安深吸一口氣,看著不遠處的附魂石,那黑色石面上已經布滿了如血管般的紅色紋路,正中央凹陷處正是放置英雄之血的位置。
他明白,無論選擇哪條路,今天都難以善終。
“我……”
他剛開口,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
體內的五嬰躁動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體內掙脫出來。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響起詭異的嗡鳴聲。
“許靖安!”虞離歌敏銳地察覺到異常,厲聲道,“你干什么!”
許靖安勉強穩住身形,額頭滲出冷汗:“我……我體內有些狀況……”
“管你什么狀況!”
方天道彰突然暴起,一把掐住許靖安的脖子,但就在他的手即將發力時,許靖安猛地轉頭,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異色。
他認出了方天道彰的動作,那是血巖老怪的習慣性手法,而非魔將方天道彰的戰斗風格。
虞離歌冷冷掃了方天道彰一眼,后者立刻松開手,退后一步。
“張獻忠。”虞離歌緩緩開口,“把精血滴上去。”
張獻忠看著刑英杰消散的地方,沉默片刻,最終拾起附魂石旁的另一枚血珠,那是他早已準備好的,屬于自己的“英雄之血”。
但就在他即將滴落的瞬間,附魂石突然劇烈震顫,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轟!”
附魂石爆發出刺目的血光,整個血色荒原都在震顫!
黑色的石塊裂開,無數血色紋路沖天而起,如同活物般扭曲、纏繞,最終匯聚成一個龐大的身影……
那是一個無頭巨人,雙乳為目,肚臍為口,渾身纏繞著破碎的戰甲與鎖鏈,胸腔中央鑲嵌著一塊殘破的碑文,隱約可見“刑天”二字。
“那是……你的真身???”
虞離歌感受到一股自心里涌入腦海的譏諷之意,她……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