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及本命靈劍萬分之一威力,卻仍是金丹修士的最后底牌。
“吼!!!”
鐵背飼發出凄厲慘叫,黑霧劇烈翻涌,最終“砰”的一聲炸裂成腐臭血雨。
余下魔物見狀,紛紛發出威脅般的低吼,卻忌憚地后退半步。
“呃……這……姑娘是修士?”
鏢頭瞪大眼睛,望著那抹鵝黃身影。
方才那一劍雖弱,卻帶著正宗的玄一宗劍意,他祖父曾是玄一宗外門雜役,見過宗門弟子演劍。
“姑娘是……玄一宗的?”
蘇清雪微微點頭,斗笠下的唇角溢出一絲血跡。
她望向鏢車殘骸,輕聲道:“勞煩諸位……可否行個方便?小女子只想尋處安全之地養傷……”
鏢頭瞥了眼被魔氣侵蝕的谷口,又看了看隊伍中瑟瑟發抖的新手鏢師,終是咬牙道:“姑娘且隨我們走!前頭二十里有個獵戶窩棚,雖簡陋,但能暫避魔氣!”
他壓低聲音,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清雪。
“這鬼地方魔族斥候多如牛毛,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她正欲開口,卻覺氣海忽的一滯,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如斷線的風箏般斜斜栽倒在雨幕里。
“快,救人!”
鏢頭一個箭步沖上前,穩穩接住栽倒的蘇清雪。
她渾身濕透,鵝黃裙擺被血水浸透,斗笠滾落在一旁,露出那張蒼白如紙的臉。
雨珠砸在她緊閉的眼睫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水。
“她、她還有氣!”
年輕鏢師顫抖著探了探鼻息,聲音里帶著哭腔。
鏢頭扯下衣襟,粗魯卻小心地擦去她唇邊的血跡,抬頭吼道:“老張!去獵戶窩棚傳信,說有傷者要立即安置!”又扭頭對眾人喝道,“剩下的,先把鏢車殘骸推到路邊,騰出地方生火!”
一名鏢師忙不迭跑去傳信,其余人迅速行動起來。
有人撿來干燥的枯枝,有人用火石艱難地打著火。
雨勢漸大,火苗幾次將要熄滅,又被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重新燃起。
蘇清雪在昏迷中無意識地皺眉,右手無意識地摸向懷中,那里藏著玄一宗宗門令,亦是她精神最后的依附。
她夢中仍回蕩著師尊破碎的叮囑:“清雪,宗門傾覆……務必將此令帶到青丘鎮……尋找……九鳳……”
“她身上好燙!”負責生火的鏢師突然驚呼,“像是中了火毒!”
鏢頭湊近一看,只見蘇清雪脖頸處隱隱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肌膚下似有火光流動。
他想起祖父曾說過的玄一宗秘聞——那些高深修士在重傷時,體內靈力往往會失控暴走。
“先別碰她!”鏢頭攔住想要查看傷勢的年輕鏢師,“我去找些冰鎮的草藥來!”
說著,他冒雨沖向附近的山崖,那里生長著一種名為寒心草的藥草,據說有鎮定靈力的功效。
雨越下越大,窩棚內,眾人圍坐在火堆旁,卻無人語。
蘇清雪靜靜地躺在臨時鋪就的干草上,斗笠已被放在一旁,雨水順著她的睫毛滑落,滴在蒼白的臉頰上。
“許……靖安……”
她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無意識地呢喃著什么,似乎在呼喚著師兄弟們的名字。
“她身負重傷,到底是怎么從魔族追擊中逃出來的啊……”
老鏢師嘆了口氣,望著谷口方向漆黑的夜幕。
“那魔氣,我們這些正常人都覺得心頭發慌……”
“噓,她醒了!”
年輕鏢師突然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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