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著方天道彰,那青面獠牙的魔軀之下,仿佛藏著無數張面孔,每一張都似曾相識,卻又無法辨認。
“血巖老祖、墨倒懸……甚至還有其他強者?!”
許靖安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方天道彰,幽都六魔之首,傳聞早已隕落于千年前的正魔大戰,可如今看來,他非但未死,反而以某種方式吞噬了諸多強者,甚至……融合了他們的力量!
“難怪魔君對他如此信任,難怪六禍和筑羽都要忌憚他三分!”
許靖安目光一凝,天逸風云劍嗡鳴作響,狐兔兔貼著他后背沉聲道:“主人,我覺得應該找機會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若是能跑,我早就跑了,對面兩個元嬰后期,還有一個化神期,逃只會死的更快……”
許靖安恢復成原本模樣,退入護山大陣內,心里頭一次看清了自己與虞離歌控制下幽都諸魔的實力差距。
許靖安運轉青帝長生體,勉強穩住身形。
他低頭看著掌心,那里還殘留著與方天道彰魔爪相撞時的灼痛感。
主人......狐兔兔緊貼在他背后,聲音發顫,那方天道彰根本不是普通化神修士,他體內的力量紊亂不堪,卻又完美融合,就像......就像把三四個元嬰修士硬生生塞進一個身體里,還讓他們和諧共處!
“六道極帝!”
“陰陽十六!”
許靖安沒有回答,法寶盡出,也不過勉強抵擋,六道極帝幡獵獵作響,吞吐著黑霧,十六針陣列如星,穿梭如織,卻也只是稍微干擾了六禍的進攻節奏。
溫曉柔掌門正以一己之力對抗六禍,劍光芒忽明忽暗,每一次揮劍都帶出大口鮮血。
赤陽真人重傷倒地,冰魄劍姬獨戰筑羽和三頭八級妖獸,節節敗退。
今天,在劫難逃了嗎......
許靖安喃喃自語。
他終于看清了,看清了自己引以為傲劍道在真正強者面前的無力,看清了玄一宗護山大陣在幽都頂級戰力面前的脆弱,看清了元嬰前期修士在后期大修眼中的可笑。
“主人,當真要陪著宗門一起覆滅嗎?!”
狐兔兔焦急地問道。
許靖安抬頭望向山門上空,那里的護山大陣光幕已經出現了裂痕,隨時可能崩塌。
他看到無數弟子在陣法中艱難抵抗,看到一些低階修士已經被魔氣侵蝕,倒在地上痛苦掙扎。
嗡!
就在此時,腰間那小瓶似乎是感應到了許靖安的窘迫,發出一聲蓋過廝殺聲的巨大嗡鳴。
咻,咻,咻!
無數妖獸被吸入瓶中,就連筑羽和六禍也未能幸免,只有化神境界的方天道彰沒有受到影響。
“佛門法器?!”
他狐疑地看著那白色小瓶,一時竟被震懾的不敢輕舉妄動。
“臭小子,你哪來的上界法寶?”
許靖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攥著那小瓶,冷冷道“邪魔,你的好兄弟都進去洗澡了,你要不要試試?!”
“哼,老夫方才便沒有受到影響,想必你還不能熟練運用此法寶,而且以你的修為,恐怕此寶還傷不得老夫,不過……你既然替老夫除去了兩個絆腳石,今日……交出建木之主元魂珠,老夫便放你一馬!”
“方天道彰,你這狡詐惡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許靖安意念瘋狂驅動袖口滑入掌心的那顆佛心珠,“收!收!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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