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也不免有些吃驚,元嬰修士隕落也算是修仙界的一樁大變故。
此刻人死債消,他也不愿再為難這幾位后輩,當即說道“可惜了,我與炎道友還有過一面之緣,想不到短短百年,道友竟隕落了……”
“前輩明鑒,師尊乃是被歹人暗算,為了護我等周全,才導致元嬰無法遁逃,就此隕落的!”
“哦?元嬰都無法遁逃,那對面之人豈不是神通廣大或是有什么能克制元嬰逃逸的獨門法寶之類的?”
“前……前輩,殺死師尊的是血隱門的少主,血星辰,他手持一盞琉璃燈,師尊甫一對上那元嬰老怪,便被那燈罩住,神魂俱滅了!”
“什么?他死在了琉璃照下?”許靖安心里一緊,“遭了,落云宗怕是也遭了毒手了!”
“后來幸得以為大師出手相助,晚輩們才得以脫身……本來寄居在附近的落云宗,但后來,那血隱宗又對落云宗虎視眈眈,我等自覺是我們連累了落云宗,便一路遁逃至此,迷了路,誤打誤撞來到這洞口,我三人便想稍作休整,不料此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幸得前輩出手,這才不至遭了毒手……”
“大師?可是一位佛門大能?”
許靖安猜測他們口中的那位大師八成就是寒山寺的玄悲大師了。
“正是……是一位叫作玄悲大師的元嬰后期巔峰大修士,有他在,落云宗暫時還未受到牽連。”
“還好,多虧了玄悲大師,此間事了,免不了要跑一趟落云宗了。”
許靖安微微頷首,隨后目光落在青衫修士身上,淡淡道:“你呢?”
青衫修士冷笑一聲,手握劍柄,警惕道:“這位前輩,晚輩蕭建業,是寒江劍宗的一名弟子,如今也是奉命行事,前輩與我等素不相識,何必插手?”
“放肆,本座行事向來如此,怎么?你有意見?”
許靖安眸光微冷,淡淡道,威壓卻悄然撲向那金丹中期修士,
青衫修士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但并未多,只是冷冷道:“前輩,只憑一面之詞,就要出手阻攔嗎?!”
“本座無意插手你等爭端,只是這洞內的氣息,本座覺得熟悉,此刻也正要進去探查一番,你等若不想現在沒了小命,便隨本座一同進去!”
許靖安淡漠一笑,并未理會他的威脅,而是神識悄然探向那梧桐林深處。
許靖安的神識如潮水般向梧桐林深處蔓延而去,所過之處,枯葉下的蟲鳴悄然停滯。
片刻后,他便已將方圓百里內探查的七七八八。
“血隱宗……”他緩緩轉身,血巖老祖都被方天道彰吸收了,血隱宗如今為何還敢如此猖狂?血星辰依仗琉璃神宮?那葉蘭瓊不是跟血巖老怪勢不兩立嗎,怎么會又將琉璃照交到了他的手里……這到底是為什么?”
三名年輕修士被突然暴起的威壓壓得膝蓋發軟,那青衫修士雖仍握著劍柄,但額角已滲出冷汗。
許靖安此刻也沒有多想,只道事后必要去探查一番。
此刻他倏地化作一道青光,落在了那洞府之前。
石洞高丈許,頂上篆刻著梧桐雨境四個大字。
“哼,那日獸潮圍山,幕后之人,頭戴金色面具,那氣息,便與此刻一般無二……”
許靖安目光沉沉,指尖輕輕摩挲著下巴,似是在回憶,又似在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