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七張殘圖盡數匯聚到了燕狂徒手中。
他將七張殘圖拋向空中,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天殘歸位,地殤合一,七星引路,本源顯形!”
七道光芒沖天而起,在半空中飛速旋轉融合。
起初是雜亂無章的光帶,但很快,它們便按照某種玄奧的軌跡排列起來,最終,竟然在虛空中勾勒出了一座由光組成的七巧板橋梁的虛影!
橋梁的另一端,遙遙指向地底深處,那翠綠光球沉入的方向。
“看,那就是最終的指引。”燕狂徒狂笑道,“建木本源,就在內墟深處!諸位,老夫說過,接下來,我說了算!”
他目光掃過眾人,除了他和許靖安,其余四人皆身受重傷或被威懾。
“血巖,凌天章,六公主,”燕狂徒的語氣冰冷,“你們的氣運已盡,留在這外墟,或許還能茍延殘喘。若敢再跟來一步,休怪老夫將爾等連同這崩塌的秘境,一同碾成齏粉!”
“晚輩不敢!”
三人聞,哪敢有半分遲疑,拖著重傷之軀,狼狽不堪地化作流光,倉皇逃離。
虛空中,只剩下燕狂徒、許靖安,以及被燕狂鎮壓的鳶海花。
“小木桶,帶上她。”
燕狂徒一揮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卷起鳶海花,丟到許靖安身邊。
“前輩,我們……”
許靖安看著手中的七張殘圖和虛弱的鳶海花,有些疑惑。
“問那么多做什么?”燕狂徒邁步走向那光橋,“跟緊老夫,這內墟,可比外墟危險萬倍。不過,里面的機緣……嘿嘿,也足以讓一個元嬰期的小子,一步登天!”
說罷,他率先踏上了那座由七塊殘圖構成的光之橋梁。
橋梁光芒大盛,穩定下來,化作一道橫跨虛空的虹橋。
許靖安看了看身邊的鳶海花,又看了看前方深邃未知的黑暗,最終下定決心,抱起鳶海花,毅然決然地跟上了燕狂徒的腳步,踏入了那座通往建木本源與無盡兇險的內墟之門。
“靖安,這老東西,下手沒輕沒重,以后替我教訓他!”
鳶海花緊緊拽著許靖安的衣襟,表現出的卻不是痛苦,而是竊喜。
待六公主他們走遠,她拍了拍許靖安的肩膀“臭小子,放我下來吧。”
“哦……”
許靖安忙松開雙臂,鳶海花嘟著嘴落地。
“死老頭,你,過來!”
燕狂徒慢慢停下腳步,轉身時,臉上卻是一臉苦笑“鳶妹子……得罪了……你別……別當真啊!”
鳶海花上前一步,抬手便揪住了燕狂徒的耳朵“死老頭,你倒是很爽啊,你試試,搜魂多疼,我去你的!”
她一腳踢在燕狂徒小腿上,嗔怒的環抱起雙手。
“妹子,妹子,消消氣,還不是為了瞞過那六公主,你我既然發現了虞離歌就在附近,想必也知道,他們必將去而復返。”
燕狂徒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正色道“魔族這兩位,你知道的……你我二人未必敵得過。”
“行了,知道了,只是那六公主方才也未變身,應當是察覺了虞離歌的氣息,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過,時間不多,我們還需速速進墟!”
燕狂徒揉著發紅的耳朵,沖許靖安無奈地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在意“呃……呵呵,小木桶,別愣著了,走。”
許靖安則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兩個化神老怪之間這番打情罵俏又互相提防的戲碼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不再多,順著光橋一路向下。
那光橋仿佛沒有盡頭,穿越了一層又一層扭曲的空間。
空間中漂浮著建木崩塌后殘留的法則碎片,時而化作鋒利的翠綠風刃,時而化為束縛神魂的藤蔓牢籠。
燕狂徒在前開路,枯爪揮灑間,將所有襲來的空間亂流輕易撕碎。
鳶海花則祭出一條由怨魂與魔火交織的長鞭,幫襯著清掃兩側的偷襲。
許靖安在后方,憑借著五行元嬰的玄妙,也能勉強自保,同時將戰斗中逸散的能量盡收己用,修為隱隱又有精進。
不知過了多久,腳下光芒一晃,三人已然落地。
眼前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