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晚輩跟鳶前輩陷入困境,堪堪逃脫出來,花前輩離去了,說是等晚輩結嬰之后,便會再來匯合。”
許靖安避重就輕的省略了很多細節,只是將大概經過復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燕狂徒微微頷首,“那這令牌是她給你的?”
“不……是在青石鎮一處廢墟中所得,晚輩起初也不知道此為何物,乃是花前輩道出了它的來歷,此物似乎牽扯小雷音天以外的勢力,實在非晚輩可以掌控,所以……”
許靖安再次拱手,將奪回的巡天令又遞了過去。
“你小子……半推半就,閃爍其詞,究竟要表達什么意思?”
燕狂徒皺了皺眉,往后斜了斜身子,將腿搭在了桌子上,玩味般看著許靖安。
“晚輩……斗膽請前輩與我共赴建木之殤,若是得了那建木果實,便可提上一個大境界,前輩亦可突破化神,進入更好境界……日后登臨大雷音天,也不在話下,而晚輩所求……”
許靖安摸了摸胸口,繼續道“不過……不過是解了這果實之苦,然后,將些許恩怨了結!”
“哈哈哈,你要借老夫之手除去血巖?”燕狂徒框掌大笑起來,“你連老夫都算計……好你個小木桶!”
許靖安彎腰踱步到燕狂徒身前,將那枚巡天令輕輕擱在了他腳邊。
“晚輩不敢,不過替前輩說出心中所愿,要了結的除了血巖老怪,還有燕前輩在幽都的兩塊絆腳石……”
“一石三鳥?老夫這一個狂字倒是讓你學的有模有樣,我若……不答應呢?”
燕狂徒閉上眼睛,似乎也在權衡利弊。
“不答應……那前輩就要看著新的幽都魔君成為前輩都無法戰勝的存在……然后老死在媧皇宮這一隅之地,前輩之狂,怕志不在此吧?”
“就憑這一枚巡天令,你就敢賭?”
燕狂徒雙手揉了揉太陽穴,似在做最后決定。
“前輩……晚輩勢在必得,前輩也利大于弊,這不是賭……是前輩的機緣,也是晚輩的……機緣。”
“哈哈哈,機緣?”燕狂徒倏地將雙腿撤下,雙眸中重新透射出精光,“所謂機緣,不就是巧取豪奪?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也是與自己斗!”
“哈哈哈!好!好得很!”燕狂徒仰天大笑,笑聲震得殿內雕欄玉壁嗡嗡作響,良久,他才收斂笑意,“小木桶,老夫且問你,若此次進入建木之殤,你死了,怎么辦?”
許靖安神色平靜,淡淡道:“那便是晚輩命該如此。”
“若血巖老怪沒死,反將你們一網打盡,又該如何?”
“那便是晚輩技不如人,甘愿受死。”
“若那建木之殤中,禁制爆發,天道反噬,連你那所謂的五靈根都護不住你,又該如何?”
燕狂徒步步緊逼,語氣森然。
許靖安沉默片刻,終于抬起頭:“那便是……晚輩,從未想過活著回來。”
燕狂徒盯著他,眼中精光劇烈閃爍,仿佛要從他身上看出哪怕一絲退縮與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