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茶桌四周一片寂靜。
血巖老祖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他瞇起雙眼,死死盯著許靖安。
半晌,他緩緩放下酒杯,枯瘦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響。
“小友,你這條件,可當真是不客氣啊。”
“不是我不客氣,”許靖安神色平靜,語氣淡然卻堅定,“而是你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與我講什么客氣。”
“好!”
血巖老祖突然仰頭大笑,笑聲中卻透著一絲陰冷。
“小友果然爽快,有膽識,有底線,比那些只會搖尾乞憐的貪生怕死之輩強多了!”
他笑聲一頓,眼神陡然變得凌厲,盯著許靖安道:“你提出的前兩個條件,老夫可以答應,至于第三個嘛……殿下,您看……”
“呵呵呵……我答應你,只要我取得元魂珠,殺了虞離歌,成了新的幽都魔君,便會幫你解除帝王果實。”
“嗯???”
許靖安全身不自覺的一震。
“殺了虞離歌?成了新的幽都魔君?原來這妖女是想奪權篡位啊?可她為何又會肆無忌憚的當著虞離歌這些爪牙說出自己的計劃?”
姒瑤紫袖輕揚,一股幽暗的魔氣自袖間涌出,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朦朧的屏障。
“許將軍不必驚訝,魔族千年來的王權更迭,便是如此。”
姒瑤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而富有磁性,這是他轉換為男子形態后的嗓音。
“正如你們人族有陰陽相生之說,我族之雌雄,亦存在著一種奇妙的平衡。”
“現任魔君虞離歌,乃幽都百年難得一見的無性魔君。他的存在,王的存在維系著我族魔氣的穩定。”
“然而,當一魔君的生命走到盡頭,按照族規,她的異性后代,也就是我……將會吸收她殘存的魔元,繼承她的意志,成為新的魔君。”
許靖安眉頭微皺,他感到一絲違和:“什么?虞離歌是女的?你是男的?”
“呵...…”姒瑤輕笑一聲,“嚴格來說他應當是無性。王就是雌性,后卻是雄性。”
“那為何他是雄性的模樣?”
許靖安不可置信的再次問道。
“因為……呵呵呵……因為……他殺了父王和母后,所以他僭越了。”
“殺父弒母,越階上位,性別尚未轉化,他是無性,所以,他不可能有后代,所以唯有我可以結束這病態的一切,復興魔族!”
“本殿下本就是雄性,應該是下一個王,可他卻強行改變了規則,讓我……變成了雌性!!!”
他終于明白了……
為什么姒瑤要殺虞離歌,為什么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奪取魔君之位,甚至不惜拉攏自己這個外人。
因為這不是簡單的權力爭奪,而是一場關于正統的復仇。
血巖老祖冷眼旁觀,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發出沉悶的“篤篤”聲,似乎在等待姒瑤接下來的話。
姒瑤紫袖一揮,周身的魔氣驟然沸騰,原本還算溫和的面容逐漸扭曲,露出幾分猙獰與怨毒。
“我!才是魔族的王!”
他聲音里帶著壓抑多年的怒火。
“父王與母后隕落后,按族規,我作為唯一的雄性直系血脈,理應繼承王位!”
“可那賤人……虞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