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神色不變,坦然迎之,心中卻也暗自警惕,這白鶴真人,果然如傳聞中一般,神識如劍,鋒芒畢露!
門內,一名身穿素白長袍的老者緩步走出,面容清癯,須發皆白,眉宇間透著一股凌厲劍意,雙目如電,僅僅一眼,便讓人如臨深淵,仿佛置身于劍鋒之上。
正是那天劍宗掌門,元嬰中期修士白鶴真人。
“哦?老夫該叫閣下曲道友還是許道友!”
許靖安神色不變,依舊恭敬地拱手行禮,眉宇間不見絲毫慌亂,唯有坦然與尊重。
“晚輩許靖安,玄一宗弟子,”他聲音平靜,看不出喜怒,“先前在交換會上,因有所顧慮,不便以真面目示人,故以曲天虞之名示人。晚輩知此舉或有不妥,但并非存心欺瞞,還請白鶴真人海涵。”
白鶴真人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上下打量著許靖安,忽然嘴角微微一揚,似笑非笑。
“哈哈哈!”
“元嬰劍修,有意思!”
他淡淡開口,似乎對許靖安的修為多多少少有些吃驚,“先是遮遮掩掩,后又登門拜訪,許道友,你究竟是來求,還是來探?”
許靖安神色不變,再度拱手,語氣誠懇:“真人明鑒,晚輩今日前來,確為一求字,但亦懷一敬字。”
“哦?”白鶴真人挑眉,眼中劍意更盛,“求什么?敬什么?”
許靖安深吸一口氣,直不諱:“晚輩求的,是那塊天域存真鐵,敬的,是真人您劍道通天,德高望重的威名。”
“天域存真鐵?”他緩緩開口,一字一頓,“果然,你就是沖著那塊靈材來的。”
許靖安點頭,神色坦然:“不錯,那塊天域存真鐵已被真人拍下,晚輩特此前來,希望能與真人商議,看是否有機會,以等價之物,或以晚輩之誠意,換取那塊靈材。”
“哈哈哈……”
白鶴真人忽然大笑,笑聲中鋒芒畢露,好似一劍出鞘,震蕩四周,連閣樓內的禁制都微微一顫。
“你在教老夫做事?!”
他笑聲一頓,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刀。
“許靖安,你可知道,那塊天域存真鐵,對老夫而,意味著什么?”
“晚輩不知,但晚輩知道……那塊靈材……對在下而,意味著什么!”
“你說什么?!”
白鶴真人眸光一沉,緩緩逼近一步,那股劍意仿佛實質化,壓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一滯。
“你可知,老夫為得那塊天域存真鐵,付出了何等代價?你又憑什么,認為老夫會把它讓給你?”
許靖安目光迎上那凌厲的劍意,不退反進,神色依舊從容。
“真人,晚輩不敢說憑什么,但晚輩愿以自身所有,換取那塊靈材。若真人不愿交易,晚輩也絕無怨,只求能當面與真人一敘,聽聽真人對那塊靈材的看法,或許……對晚輩的劍道,亦有所啟發。”
白鶴真人盯著他,那雙眸子仿佛要看透他的靈魂,許久,他忽然笑了,那笑容中,鋒芒漸斂,卻依舊帶著幾分深意。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他緩緩點頭,語氣中多了一絲玩味,“你小子,倒是比那些只會爭搶,不擇手段的家伙,有趣得多。”
他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地看著許靖安,仿佛在重新打量這個年輕劍修。
“你可知,那塊天域存真鐵,老夫為何會拍下?”
許靖安搖頭:“晚輩不知,但猜測,應是與真人的劍道有關。”
“不錯。”
白鶴真人點頭,語氣忽然變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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