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揮手將一張鎏金面具扣在臉上,隱藏了真實面目。
五個元嬰小人齊刷刷往后縮了半步,水元嬰揪著狐兔兔的裙角小聲嘀咕:老大這面具......看著像戲班子里跳儺戲的!
火元嬰不服氣地噴出火星,結果被面具上流轉的暗紋燙得胡須焦卷:嘶!這玩意兒會咬人!
閉嘴。許靖安指尖輕彈,畫符筆在掌心化作赤紅游龍,此去夢源城,你們三個規矩些。
他刻意壓低嗓音,面具下傳出的聲線帶著金屬質感的嗡鳴。
五個小人排著隊沒入許靖安各處竅穴之內,洞府此刻終于是短暫的安靜了下來。
“兔兔,隨我去一趟,我需要你落云宗太上長老的身份做掩護。”
“是。”
狐兔兔應了聲,指尖在袖中摩挲著那塊落云宗令牌。
次日晌午,兩人終于是趕在當日交換會開始前,趕到了夢源城。
她今日穿了身月白素裙,發間只別了枚青玉簪,倒真有幾分落云宗長老的清貴氣。
許靖安則裹著件玄色大氅,鎏金面具遮去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沉靜的眼,氣息只壓制在金丹中期修為。
這修為和裝扮在夢源城倒不顯眼,畢竟修士之間難免有夙怨舊仇,大多愛用幻陣或面具遮掩真容,即便認出對方,也不至于當場翻臉。
“此處當真頗為熱鬧……平日里哪見過如此多的金丹修士,更不用說元嬰修士……”
兩人穿過西市熱鬧的攤位區,周圍的神識縱橫交錯,大多是金丹中期以上的修士在探查環境,而那些真正的元嬰老怪,都還不曾真正的顯露神識。
“都是些老狐貍,就連九宗和白家的人也隱藏了神識,有意思,看誰先忍不住!”
“主人,前面就是交換會入口了。”
狐兔兔忽然低聲道,拉著許靖安拐進一條青石小巷。
巷口立著塊褪色的木牌,上書隱霧閣三字,字跡被黑霧籠罩,看不真切。
隱霧閣內蒸騰著靈霧,混合著各色丹藥的渾厚藥香,將穹頂熏染得泛著淡淡油光。
閣內金丹修士林立,都已經擇了合適的位置就坐。
更有幾位威壓如淵的元嬰修士,此刻為了選個好位置,也都顯露出一絲元嬰威壓,讓在場大多數修士避之不及。
他們周圍的座位大多空著,許靖安和狐兔兔姍姍來遲,放眼望去,已無地方坐。
“看來……不得不跟那幾個元嬰老怪挨著了。”
兩人互望一眼,無奈只得坐在了一名帶著斗笠的枯瘦老者左右,那老者略略瞟了許靖安一眼,最終目光落在狐兔兔幻化的白漪身上,微微頷首道“原來是落云宗白道友,幸會幸會。”
“風道友,一別二十載,道友修為越發精進了,看來進階元嬰中期,也是指日可待了。”
狐兔兔此刻變作那白漪,舉手投足皆是溫文爾雅,一派和煦之色。
“呵呵……白道友莫要打趣老夫了……一百年……還是老樣子,這次來也是想換取些增加壽元的丹藥……白道友若是有,一會可要照顧下小老頭我啊。”
“兔兔,這位是?”
許靖安暗中傳音,詢問起老者的底細來。
狐兔兔眉眼帶笑,一邊與那風道友攀談,一邊暗中回應道“主人,這位是南海空明宗的元嬰長老,風七公……擅長機關陣法,是一名天賦異稟的陣法大師。”
“陣法大師……這倒是與我有些-->>幫助,我正缺些實用的陣法,傀儡機關,一會免不了要與他打一番交道了。”
許靖安低著頭默不作聲,但也看得出那風七公此前那番話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