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谷內。
許靖安通過神識看到幽篁宗內的景象,微微頷首。
雷劫葫蘆懸浮一旁,表面流光微轉。
“總算……有點樣子了。”
他輕聲道,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主人,您就不怕劉老頭修不好那石頭,露餡了呀?”
狐兔兔跳上他的膝頭,歪著頭問。
“修復天地靈物,本就看機緣。盡力即可。”許靖安輕撫兔毛,“況且,予人希望,有時比即刻解決問題更為重要。瑾兒他……已經抓住了這份希望。”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水鏡,落在那位重燃道心的老徒弟身上。
“路,已經指給他了。能否走通,且看他自己吧。”
第二日,試劍大會進程還在繼續。
落云宗廣場之上,劍氣沖霄,各色法寶靈光交織碰撞,引來陣陣喝彩。
年輕弟子們為宗門榮譽,為自身前程,皆全力以赴,將平日苦修成果盡數展現。
高臺之上,各宗長老或捻須頷首,或低聲交流,品評著場中英材。
李長老忙完一圈應酬,回到原位,卻發現身旁的葉瑾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不由微微一愣。
“幽篁宗葉掌門呢?”
他問旁邊一位相熟的長老。
“似是方才告辭了,面色瞧著比來時舒緩了許多,還托我向李長老道謝。”那位長老答道,“說是宗門有事,需先行一步。”
“哎……”
他搖搖頭,只道是葉瑾自己想通了,或是另尋了門路,便將此事拋諸腦后,注意力重新回到精彩紛呈的比試之中。
靜思谷內,許靖安的目光淡淡掃過場中幾名劍氣尤為精純且根基扎實的弟子,微微點頭。
“落云宗這一代,倒是有幾個好苗子。”
“主人,那個用火云劍的小家伙挺有意思呀!就是脾氣爆了點,差點把對手的頭發燎了!”狐兔兔看得津津有味,小爪子還比劃著。
“劍意凜冽,殺伐過重,心性還需磨礪。”
許靖安點評一句,目光轉向另一處擂臺。
那里,一位身著素白裙裳的女弟子正施展著精妙的水系劍訣,劍光綿密如網,卻又暗藏旋渦般的暗勁,將對手牢牢困住,取勝的姿態顯得游刃有余,頗有些舉重若輕的意味。
“那個穿白衣服的丫頭,倒是頗有幾分風采。”
許靖安似是自語。
狐兔兔立刻豎起耳朵:“主人是說白冰冰那小丫頭?兔兔也覺得她不錯!就是太安靜了些!”
許靖安失笑,屈指彈了一下兔兔的額頭:“非要跟你似的?”
“兔兔也很乖嘛!”
狐兔兔捂著腦袋,不服氣地嘟囔。
正當此時,廣場中央最大的主擂臺上,氣氛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一名黑袍青年躍上臺,他來自與落云宗素有些嫌隙的正陽宗,修為已至筑基圓滿,氣息陰寒霸道,連敗落云宗數位好手,語間更是帶著幾分挑釁。
“落云宗劍道聞名遐邇,莫非年輕一代中,竟無人能擋我太陽神掌?”
黑袍青年負手而立,語氣帶著一絲倨傲。
“這正陽宗欺人太甚!”
臺下落云宗弟子群情激憤,卻一時無人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