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從陰影中緩緩浮現。
許靖安-->>長舒一口氣,背后已被冷汗濕透。
剛才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看向黛鳶,眼神復雜:“剛才那是……”
“一點家傳的藏身小技巧罷了,比不上你那能從元嬰手底下溜走的秘寶。”
黛鳶擺擺手,看似隨意地打斷他,但她顯然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說辭,剛才的出手相助,既是解圍,或許也是一次試探。
她沒再追問,轉身繼續前行:“快到了,跟緊。”
又曲折前行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終于傳來微弱的天光,以及清新的空氣。
出口到了。
那是一個被茂密灌木掩蓋的洞口,外面是漆黑的夜幕和婆娑的樹影,正是黑風林。
兩人鉆出洞口,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都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總算出來了!”
黛鳶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笑吟吟地轉向許靖安,伸出手道“好啦,許道友,既然已經安全脫身,那么……作為救你出來的報酬,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比如,把你懷里那件對寒山寺很重要的東西,拿出來給姐姐我開開眼?”
她的笑容依舊明媚,但眼神卻帶上了一絲殺意。
許靖安心中一沉。
“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他看著黛鳶伸出的手,又看看她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大腦飛速運轉。
“是戰?是逃?還是……”
許靖安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語氣誠懇:“黛鳶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按理說此物便是贈予姑娘也不為過。只是……”
他話鋒一轉,手緩緩探入懷中,卻并未立刻取出小瓶,而是繼續說道:“只是此物確實邪門得很。方才在礦道中,我便險些被其反噬。姑娘也看到了,寒山寺為此大動干戈,恐怕不只是因為它重要,更可能是因為它危險。”
黛鳶眉毛一挑,眼中的殺意稍緩,取而代之的是更濃的好奇:“哦?有多危險?”
“它能吸人神魂。”許靖安沉聲道,同時仔細觀察著黛鳶的反應,“我方才并非完全憑借秘寶逃脫,而是險些被這東西吸入其中。”
他半真半假地說道,刻意將紫金瓶的危險性夸大:“我懷疑,此物可能與上古魔器有關。黛鳶姑娘若真想看,還請務必小心,莫要輕易用神識探查。”
說著,他終于緩緩從懷中取出了那個紫金小瓶。
瓶身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那些古樸的符文仿佛活過來一般,隱隱流動。
黛鳶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她眼中閃過一抹熾熱,但隨即又變得謹慎起來。
“真有那么邪乎?”
許靖安關于上古魔器的說法顯然起到了作用。
“拿來我看看。”
她伸出手,但動作明顯謹慎了許多。
許靖安卻沒有立即遞過去,而是話鋒又一轉:“不過,在將此物交給姑娘之前,在下還有一個疑問。”
“什么疑問?”
黛鳶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耐煩。
“姑娘剛才施展的隱匿之術,精妙絕倫,竟能完全避開元嬰修士的神識探查。”
許靖安直視著黛鳶的眼睛,“這等秘術,絕非尋常宗門所能擁有。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為何會對寒山寺如此了解,又對這礦洞的暗道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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