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迅速后退半步,體內新生的靈力暗自流轉,警惕未消。
這女子何時出現的,他毫無察覺,而此刻在他的神識里,眼前依然空無一人。
“哎呀,這不是重點啦!”
少女輕盈地跳下巖石,落在他面前,繞著他走了一圈,手指點著下唇“真是怪事……寒山寺那幫禿驢,出動了一位元嬰后期的首座,加上幾個金丹后期的武僧,鬧出那么大動靜,就為了追捕你?”
她歪著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而你……區區金丹中期的修為,不僅在他們眼皮底下溜了,居然還能從那老禿驢的神識封鎖中脫身?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繼續問道“剛才那陣仗,連我隔著老遠都覺得心驚膽戰呢。快說說,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難不成是身上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寶貝,或者……練了什么曠世奇功,能讓你以金丹修為硬撼元嬰而不敗,甚至還能巧妙周旋?”
“你究竟是誰?!”
“你看,這破地方靈氣這么稀薄,我的腦袋都不好使了,我叫黛鳶,你可以叫我鳶姐!”
許靖安心頭劇震,眼前女子并不像他遇到過的任何一位修士,感覺不到任何神識,但是明顯實力在自己之上。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紫金小瓶,瓶身冰涼,此刻卻仿佛重若千鈞。
“這女子話語間透露的信息和對元嬰修士手段的了解,都顯示她絕非普通修士。”
許靖安強行壓下翻涌的心緒,復盤了一下剛才的經過。
“她似乎并未看到我被吸入瓶中的情景,只以為是某種特殊遁術或者法寶功效。她對我如何逃脫極為好奇,這或許是……我的機會?”
他思慮片刻,斟酌著開口“前輩謬贊了……在下不過是僥幸,憑借師長賜下的一件逃遁秘寶,又恰逢其時地引發了礦洞內一些舊有禁制的混亂,才勉強鉆了空子。至于元嬰之威,豈是我這小小金丹能正面硬撼的?不過是仗著秘寶之力,倉皇逃命罷了。”
他一邊說,一邊留意著女子的神情。
“噢噢噢……”少女聞,眨了眨眼,“遁術秘寶?能從那老怪物手底下溜走的秘寶,可不簡單吶。看來你師門來歷也不小嘛。”
“在下許靖安,見過前輩。”
許靖安終于忍不住換了個讓自己舒服點的姿勢,拱手回應道。
黛鳶擺了擺手,語氣輕松了些:“別叫我前輩,都把我叫老啦。你到底干了什么?寒山寺那幫人為什么對你這么熱情洋溢,連閉關的老禿驢都出來了?”
“黛鳶……似乎并未聽過這個名字,但看她身法和隱匿手段,絕非尋常門派。”
許靖安對眼前女子既好奇又警惕。
“此事……說來話長,其中恐有誤會。”
他決定暫時隱瞞紫金瓶的關鍵信息,半真半假地解釋道,“我偶然在此礦洞中發現一物,似乎對寒山寺極為重要,他們或許誤以為我欲將其帶走吧。”
“哦?對寒山寺重要的東西?”
黛鳶挑眉,笑容更深了,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他依舊緊握的拳頭。
“能讓那幫講究清靜無為的和尚急成這樣,甚至不惜打破頭搶破臉的……我可真是太好奇了。”
就在這時,遠處隱約傳來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伴隨著一聲憤怒的咆哮,甚至連地面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墨鳶臉色微變,收斂了幾分玩笑之色:“嘖,老禿驢發飆了,此地不宜久留。不管你是真僥幸還是深藏不露,既然能從元嬰后期的追殺下溜出來,就算你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