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流光城。
許靖安以千影萬里消潛行至雷獄閣地底。
此處禁制森嚴,卻因三日前的大戰損毀了三成。
他指尖輕點,一縷龍氣自袖中溢出。
這是從礦脈輿圖中竊取的一絲本源龍息,甫一出現,便如鑰匙般讓層層陣法無聲洞開。
地牢最深處,九根刻滿符文的青銅柱圍成環形,中央懸浮的正是那枚青銅龍珠。
珠內幼龍感應到許靖安的氣息,猛然抬頭,龍瞳中爆發出希冀的光芒。
“我能救你。”許靖安傳音道,“但你要與我立下龍契,做我的靈寵。”
“嚶……”
幼龍長吟一聲,龍珠劇烈震顫。
許靖安會意,手上掐訣,以血為墨在虛空勾勒出一道古老契約。
就在契約即將成型時,身后傳來一聲輕笑:“主人,我猜你就會來。”
秦桃桃倚在門邊,緋紅小扇輕搖,眼中全是欣喜。
“三日前,你就發現我了?”
許靖安負手向秦桃桃走去。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帶上龍珠,跟我來。”
秦桃桃素手掐訣,幻化出一顆一模一樣的龍珠,置于青銅柱中央,隨即帶著許靖安和狐兔兔離開了地牢。
飛出流光城百里,三人落在一處僻靜山亭。
此處云霧繚繞,四周古木參天,亭臺半隱于山嵐之中,正是密談的好地方。
“就這里吧。”
秦桃桃收起緋紅小扇,指尖一彈,布下一道隔音禁制,這才松了口氣,轉身看向許靖安,眼中笑意盈盈:“主人果然厲害,竟能尋到龍珠所在。”
“嚶……”
許靖安神色不變,袖中龍珠微微顫動,幼龍的虛影在珠內游弋,似在警惕地觀察外界。
他淡淡道:“桃桃,你既知我會來,又何必設局等我。”
秦桃桃輕笑一聲,素手輕拂,亭中石桌上憑空浮現一壺靈茶,茶香裊裊。
她為許靖安斟了一杯,道:“主人誤會了,我并非設局,而是想借機將這樁機緣送給主人。”
“哦?”許靖安挑眉,接過茶盞卻未飲,“秦家鎮壓龍脈百年,你身為秦家嫡系,深陷其中,恐有不妥吧?”
“無妨,些許天機閣宵小所為而已。”
秦桃桃暢飲杯中靈茶,婉轉笑道。
“你是說……那星衍也是……”
許靖安恍然大悟。
“不錯,那日本是極為普通的一樁偷竊案,不過那星衍似乎也發現龍珠之事,所以才來鬧事,為的就是把礦脈中的龍氣據為己有,我又怎能答應,只好揍他一頓,欲蓋彌彰。”
秦桃桃指尖輕點石桌,茶盞中新盛的靈茶忽然泛起一圈漣漪。
他以為能借天機閣的勢力強奪龍氣,卻不知這礦脈本就是秦家為鎮壓龍靈所設。
秦桃桃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可惜這老匹夫到現在都不明白,秦家反應為何如此激進。他偷走的那些靈石,實則是龍靈褪下的鱗片所化。
“嚶……嚶嚶!”
許靖安眸光微動,袖中龍珠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幼龍虛影在珠內瘋狂游動,龍瞳中竟流下兩行血淚。
它這是......
感應到同族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