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道子顯然要引爆這具身體!
“來不及了……”金兀術臉色慘白,“元嬰自爆,方圓十里都要夷為平地!”
就在這生死關頭,許靖安突然想起一事……
“幾位前輩,快后退,我有辦法!”
他突然從儲物袋中祭出那把五彩……
“許小友……你這是?!”
許靖安淡淡一笑,“我命硬著呢!”
血道子即將引爆的元嬰威壓已掀起颶風,金兀術的吼聲被罡風撕碎:“小子!那玩意兒會連你一起卷進去!”
“總比十里生靈盡滅強!”
許靖安撐開五彩,紙傘嗡鳴震顫,三十里天地陡然褪色!
“嗡……”
無彩劍鋒蕩開一圈灰白漣漪,所過之處血海褪成淡赭,坍塌的魔樹殘骸凝為焦黑墨漬。
正撲向修士的血尸骨架懸停半空,關節處暈開團團濕墨,仿佛被無形巨筆勾勒成工筆骷髏。
最駭人的是函語,她皮膚下蠕動的血紋凍結成朱砂色絲線,整個人化作一幅未干透的工筆仕女圖,連發梢揚起的弧度都成了纖細墨線。
“什么邪法?!”
血道子尖嘯從畫中傳來,聲波震得水墨蒼穹蕩起漣漪。
函語右臂突然掙出畫紙,血肉在空間重凝的剎那,朱砂血紋如毒蛇竄向許靖安。
金兀術的雷罡錘悍然砸落,卻穿透虛影。
那手臂竟是畫中延伸的幻象。
許靖安七竅溢血。
無彩抽走的不僅是靈力,更是維系生命的空間。
“啊……!!!”
他左腳踏入水墨世界時,青龍虛影從腳踝纏繞而上,鱗片在水墨平面攤開成青碧色暈染。
右半身留在現實的軀干則被白虎煞氣撕扯,血肉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空間坍塌撕裂的劇痛中,他揮劍蘸取自身鮮血,在函語冰裂的畫像上急速補筆。
“老子助你鎮住這方鬼天地!”
金兀術獨目迸射星芒,九道破碎的金環從錘柄飛出,框入水墨世界邊緣。
星力經緯線驟然繃緊,將即將崩塌的畫卷固定為九宮格。
“休想……就這么……殺死我!!!”
血道子趁機操控函語左手點向星格中央……
那是金兀術本命星核所在。
許靖安劍鋒急轉,朱雀虛影銜著玄水真炁撞上指尖。
朱紅與幽藍在畫中炸開,化作鳳凰補天般的瑰麗潑彩。
當最后一筆落下,天地重歸色彩。
函語從半空墜落,肌膚上朱砂血紋已凝成工筆花鈿,但胸口微微起伏證明生機猶存。
真正的戰場卻在許靖安掌心,一團掙扎的血魂被封印在巴掌大的水墨傘面上,血道子扭曲的面孔在絹素間若隱若現。
“把傘給老夫!”
炎陽真人接過殘卷面色驟變。
水墨函語的畫像旁,竟多出一行小楷:“仙魔水墨。”
“哎……可惜了函語道友……”
白鶴真人劍尖挑起地上一物,那是函語碎裂的玉佩,冰紋里滲著永不凝固的血墨。
金兀術突然揪住許靖安衣領:“你右手怎么回事?”
眾人望去,他握劍的右手掌紋竟已化作工筆白描,皮膚下再無血肉起伏,唯見墨色筋絡在絹帛般的皮層上蜿蜒。
“哈哈哈,諸位道友,別來無恙!!!”
蒼穹盡頭忽傳清越鳳鳴,焚天火羽掠過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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