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濤驟歇,古松虬枝無風自動,竟向他躬身垂枝。
“許……許師弟?!”
駱少河手中樹枝咔嚓折斷,定睛再看,眼前那熠熠生輝的金丹中期修士,不是許靖安,又是何人。
“真的是你呀?!”
青松掌門袖中元嬰雛形猛地一顫,失聲喝道:“四丹同輝!且又更進一步,許師弟當真是曠世奇才啊!”
“師兄不也是半步元嬰了,駱道友堪堪三十-->>年,也已經是筑基中期修為,看起來倒是許某蹉跎了。”
“師弟莫要謙虛,你這四顆,我們倆加起來也才兩顆,師弟就不要再打趣我倆了。”
“既然這樣,那師兄這邊請,駱兄請。”
許靖安坐在院中石凳上,袖袍一拂,三件法寶懸于石桌:“昔日承諾,請駱兄任選其一。”
涅盤羽衣赤光流轉,映得駱少河少年面容愈發英挺。
因果線紅繩輕顫,發出與心跳同頻的嗡鳴。
欺天符鬼面蠕動,似要擇人而噬。
“嘿,當年一句玩笑話,老弟居然當真了。”
駱少河知道許靖安不辭萬里跑過來,他若推脫,必然負了他一番心意。
于是他也不客氣,一把抓向因果線,紅繩卻如活蛇纏上他手腕,“就這個吧。”
“師尊,不好了!”
就在這時,山門外傳來一聲驚呼。
“那凌家的爪牙又因為瑣事跟咱們的弟子打起來了!”
青松掌門聞,眉頭一皺,無奈的回了句“知道了,叫他們莫要惹是生非,速速返回山門吧。”
“這……師尊……他們欺人太甚了,還搶了閔師姐的法寶!”
“且讓她先回來,些許法寶,沒了就沒了,切莫逞強,傷了性命!”
那弟子跪伏在山門外,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違抗師命,只回了句“是”便匆匆起身,往山下飛去。
“凌家?哪個凌家?”
許靖安不明所以,但見青松師兄如此怯懦,不免有些憤懣。
“哼!還有哪個凌家!”
青松憤然起身,拂袖怒道。
一旁的駱少河趕忙接話道“哎……此事也不是一兩日了,許師弟既然是十二宗門出身,必定聽說過夢源城凌家吧?”
“果真是他們,駱師兄,不瞞你說,我與那凌家老祖凌天章五十年前就因那青田草王結下梁子!”
青松臉上憤怒逐漸轉變為無奈,他轉身看向許靖安道“哎……師弟既然跟他們打過交道,就應當知道凌老魔為人,一向是霸道無比!”
“先前他被秦家壓著,還有所收斂,自從青田滅了那囧草王,他似乎是得了什么天大的玄機,就在前幾年,已然進階元嬰后期,現在更是跟秦老魔斗的不可開交。”
“為了壓制其他家族族包括十二宗門,他們不斷向東擴張,近日,時常有宗內弟子與他們發生爭斗,甚至死傷。”
青松看了看駱少河,對方無奈點了點頭,他才繼續說道“至于許道友那位道侶,秦桃桃前輩,也是秦家人吧……”
許靖安聞,手中茶盞微微一滯,茶水泛起漣漪。
“秦桃桃她也……卷入其中了?”
他聲音平靜,卻透著一絲冷意。
駱少河嘆了口氣,道:“秦家與凌家爭斗已久,秦前輩身為秦家嫡系,自然無法置身事外。前些日子,凌家老祖親自出手,秦家損失慘重,秦前輩被迫出戰,如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許靖安眸中寒光一閃,周身靈力隱隱波動,石桌竟無聲裂開一道細縫。
青松掌門見狀,連忙勸道:“許師弟,莫要沖動!凌家老祖已是元嬰后期,實力深不可測,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許靖安沉默片刻,緩緩收斂氣息,淡淡道:“多謝師兄提醒。”
他站起身,望向西方天際,眸中深邃如淵。
“駱兄,青松師兄,今日敘舊,暫且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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