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系雜靈根,欲凝四嬰……前無古人。你走的,是一條真正的絕路。這凌霄丹,或許是你叩開絕路的第一塊敲門磚,也可能是……葬身之所。”
“道友尚可沖破荊棘,趟過泥潭,怎么唱衰許某?”
許靖安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院中那株依舊綻放的寒梅。
經歷元嬰天威洗禮,又得他青帝長生體余韻滋養,這株梅樹竟隱隱透出一絲靈性。
“絕路……也是路。”
他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梅花,花瓣在他掌心緩緩旋轉。
“甄道友,你看這梅。生于破敗,經霜傲雪,本已枯槁。然一點生機不滅,便敢逆時綻放,與天爭春。”
他握緊花瓣,轉身直視甄慕白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這凌霄丹,我煉定了。天雷淬藤,我引定了!四系雜靈根凝四嬰,前無古人,我便做這古人!”
“主人,說得好!”
狐兔兔激動得小爪子直刨地。
甄慕白靜靜地看著他,月白衣袂迎風滌蕩。
她思慮良久,終是咽下了質疑與無奈,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好。那本座……拭目以待。”
許靖安默默無語,只是微微拱了拱手。
“若需雙修精進,隨時找我……”
甄慕白扭過頭去,面頰緋紅,此刻不像一位元嬰修士,倒像是一位嬌滴滴姑娘。
“嗯?好吧,甄道友若不嫌棄,那你我便繼續扮作道侶。”
許靖安跟在甄慕白身后,走出院門。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許靖安摸向丹田,那里,四股力量正在交織,卻不得突破法門。
“看來,要回一趟玄霜宗了。”
次日,許靖安回到玄霜宗,正當午,山門外的暑氣比往日更濃。
許靖安并未拜謁莫師兄,徑直踏入后山寒潭。
寒霧正從洞府四壁的冰晶中滲出,幻海真君盤坐于寒玉蒲團之上,左瞳如深海翻涌幽藍水光,右瞳似熔巖灼燒赤焰。
兩尊元嬰虛影在他周身浮沉,青紅靈流時而交融、時而排斥,將洞內靈氣撕扯出細密的裂痕。
“靖安回來了。”
幻海真君緩緩開口。
“弟子拜見師尊。”
許靖安垂首行禮,目光始終避開那雙詭譎的眼眸。
“弟子此行得見一人,自稱青葉先生,也如師尊一般是雙元嬰,只不過……他有兩具軀體。”
“是他無疑了!”
幻海真君水火雙瞳迸射出刺目光芒,左眼涌動的浪潮與右眼燃起的烈火幾乎沖破瞳孔束縛。
他強行壓下靈力震蕩,嗓音沙啞如礫石摩擦:“……葉青舟。”
“弟子觀他其中一個分身是木靈根,只是另一人并未顯露……故而……”
“是雷……雷出于木,雙靈根相生,本是天賜道基!”
幻海真君突然劇烈咳嗽,一縷血線從唇角蜿蜒而下,雙元嬰在丹田內瘋狂沖撞,整個洞府隨之震顫。
“當年他碎丹成嬰,雙嬰圓融無瑕……落劍宗章自來大長老一脈卻怕他恃強奪權,在陰陽劫秘典中暗藏裂魂咒……”
“他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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