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丘長老這是在警告,也是在宣示主權。
那爐鼎,他勢在必得,誰敢再抬價,便是與他天龍門過不去。
狐兔兔的九條尾巴瞬間繃直,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它感受到了強烈的敵意和壓迫感。
“切,散修沒有排面嗎?”
許靖安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緩緩抬起手“二十萬。”
“嘶……”
全場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在許靖安身上,驚愕、不解、憐憫,甚至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身后的干瘦散修嚇得臉都白了,恨不得縮進地縫里去。
丘長老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化為陰沉的怒意。
他瞇起眼睛,死死盯著許靖安,金丹中期的威壓如同無形的潮水,洶涌地壓向那個角落。
“好!很好!”
丘長老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這位道友,看來是對這爐鼎志在必得啊?不知是哪路高人,可否摘下面具,讓丘某認識認識?”
威壓臨身,許靖安卻紋絲不動,斗篷下的身形穩如山岳。
他無視了丘長老的質問,只是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淡:
“二十萬靈石。還有加價的么?”
臺上的青袍老者額角滲出冷汗,握著拍賣錘的手都有些發抖。
他看看丘長老那幾乎要sharen的眼神,又看看臺下那個神秘的黑袍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二十萬……一次……”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
丘長老臉色鐵青,他沒想到一個藏頭露尾的散修竟敢如此當眾拂他面子。他猛地一拍扶手,包廂的禁制都微微波動。
“哼!二十一萬!”
他幾乎是咬著牙報出這個數字,又暗示手中把住各個出口。
“你要我的鼎,那我便要你的命!”
許靖安面具下的眼神毫無波瀾,仿佛沒聽到丘長老的威脅。
他指尖在血色玉簡上輕輕一點,一股無形的波動悄然擴散。
“二十五萬。”
這個數字一出,連丘長老都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
二十五萬上品靈石,即便是對他而,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他死死盯著許靖安,試圖看穿那斗篷和面具下的虛實,卻只感受到一片深沉的冰冷。
“二十五萬……兩次……”青袍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丘長老臉色變幻,最終化為一聲陰冷的低笑:“好!好得很!這爐鼎,歸你了!不過……”
他話鋒一轉,殺意凜然,“道友可要拿穩了,莫要……燙了手!”
許靖安終于抬起頭,面具的眼孔處,兩道寒芒似電,穿透空間,直刺丘長老。
“不勞費心。”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漠然,“爐鼎,我要定了。至于燙不燙手,試試便知。”
說完,他不再理會丘長老那幾乎要噴火的目光,重新坐定,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競價從未發生過。
狐兔兔緊繃的尾巴微微放松,喉嚨里的嗚咽也停了下來,只是那雙靈動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尤其是二樓那個方向。
青袍老者深吸一口氣,高高舉起拍賣錘:
“二十五萬上品靈石……三次!成交!恭喜這位道友,拍得九竅金丹爐!”
錘音落定。
丘長老猛地站起身,袖袍無風自動,金丹中期的威壓如墨水瞬間席卷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