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瑣碎的、不成體系的煉丹心得。
字里行間,甚至能看到她隨手畫下的、代表煩躁的涂鴉墨團。
許靖安的目光在這些字跡上快速掠過,指尖劃過那些墨團,仿佛能感受到她當時記錄時的心情。
他的呼吸變得異常粗重,胸膛劇烈起伏,不是因為傷痛,而是洶涌的幾乎要沖破胸膛的煩躁情緒。
“呵呵……”
他一頁一頁地翻著,速度越來越快,卻又在某一頁猛地停住。
“混賬東西!”
秦觀的怒喝如同驚雷炸響,山巔的罡風都被這聲浪震得倒卷!
他元嬰后期的恐怖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如同實質的海嘯般狠狠拍向兀自翻看冊子的許靖安!
山石在他腳下無聲地龜裂、粉碎!
“父親!不要!”
秦桃桃尖叫著撲上前,卻被那無形的威壓狠狠彈開,摔倒在地。
許靖安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轟然撞在胸口,喉頭一甜,“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手中的冊子差點脫手飛出。
但他依舊死死抓著,身體被這股力量壓得幾乎要嵌入山石之中,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艱難地抬起頭,嘴角掛著刺目的鮮血,眼神卻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死死迎向秦觀那充滿盛怒的眼睛。
“我在問你話!”
秦觀一步踏前,腳下的山巖瞬間化為齏粉,他居高臨下,目光如刀,“你竟敢無視老夫?!”
許靖安張了張嘴,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染紅了下頜。
他看著秦觀,又低頭看了看手中染血的冊子,那上面,蘭淑靈的字跡仿佛在無聲地跳動。
“蘭淑靈……她……她死了呀……”
許靖安嗤笑著,他親近的人又死了。
“我要進階,我要突破元嬰,呵呵呵……我要化神!”
許靖安的笑聲在山巔回蕩,帶著幾分癲狂,幾分凄厲。
他的手指死死攥著那本染血的冊子,怔怔的盯著秦觀,毫無懼色。
“瘋了不成?!”
秦觀眉頭緊鎖,元嬰后期的威壓再次加重,“就憑你這等心性,也妄想突破元嬰?”
“你成的,我也成的……”
罡風呼嘯,吹得許靖安衣袍獵獵作響。
他嘴角的血跡未干,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父親!”
秦桃桃掙扎著爬起,聲音帶著哭腔,“您不明白!那丫頭她......”
“這小子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你還替他說話!”
秦觀甩手將許靖安扔向一邊,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滴精血。
“桃桃,跟我回去!”
那精血正是秦桃桃的本命精血,如今竟被秦觀強行取了出來。
“砰……砰砰砰!”
許靖安感到體內金丹逐一炸裂開來,竟是失去雙修精血造成的碎丹散功。
“呃………啊!!!”
許靖安感覺全身骨頭像是全部揉碎了,又重新拼到了一起。
“……老賊!!!”
許靖安不甘的怒吼著。
“哼,老夫懶得跟你個小輩廢話,你若真想有所精進,那就把碎了的補起來,雜糅的偽靈根,想碰那高高在上的天,你還差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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