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年關將至。
玄霜門的弟子們雖然親眼目睹了許靖安以一己之力鎮壓兩位元嬰老祖的壯舉,但很快,大家就默契地選擇了遺忘。
畢竟,誰也不想被一個能隨手召喚金丹后期劍靈,還能讓兩位元嬰老祖乖乖掃地的怪物惦記上。
于是,許靖安又變回了那個普普通通的煉氣期弟子。
清晨,他照例去藥園取靈藥煉丹,路過幾位正在晨練的師兄時,對方立刻停下動作,恭敬地行禮:許……許師弟早!
“早啊。”
許靖安笑瞇瞇地點頭,順手丟給他們幾顆靈果,“練得不錯,繼續加油。”
幾位師兄捧著靈果,面面相覷:“……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年關的雪紛紛揚揚落下,玄霜門上下張燈結彩,弟子們忙著清掃山門、準備祭典。
而許靖安依舊每日雷打不動地往返于藥園和丹霞閣之間,仿佛那場驚天動地的問鼎大會從未發生過。
直到掌門親自找上門來。
那一日,許靖安正蹲在丹霞閣后院,對著爐火慢悠悠地扇著蒲扇。
爐上藥壺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蘭淑靈裹著厚厚的狐裘坐在一旁,時不時指點兩句。
“火候再小些,清心丹最忌猛火。”
她輕咳一聲,臉色仍有些蒼白。
許靖安點點頭,手腕一翻,爐火頓時溫順如幼獸。
“許師弟。”
一道沉穩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許靖安頭也不回:“掌門師兄,門在那邊,自己進。”
玄霜門掌門莫軒站在院外,嘴角抽了抽。
放眼整個宗門,敢這么跟他說話的,也就只有這個煉氣期弟子了。
他嘆了口氣,推門而入,目光在蘭淑靈身上頓了頓,微微頷首:“蘭師侄傷勢可好些了?”
蘭淑靈淡淡一笑:“托掌門師伯的福,死不了。”
莫軒:“……”
這師徒倆,一個比一個難應付。
他清了清嗓子,直接說明來意:“許師弟,宗門決議,請你出任長老一職,主管刑罰堂。”
許靖安扇子一頓,挑眉:“不去。”
莫軒皺眉:“為何?以你的實力……”
“麻煩。”
許靖安打斷他,指了指爐火,“你看,我現在每天煉煉丹、澆澆花,偶爾幫蘭師叔跑跑腿,日子多舒坦?去了刑罰堂,整天對著那群惹是生非的弟子,我還怎么養老?”
莫軒:“……”
“你一個能單挑元嬰的怪物,好意思說養老?”
蘭淑靈在一旁輕笑出聲,慢悠悠地補充道:“掌門師兄,你就別費心了,這小子懶得很,連我讓他學個高階丹方都推三阻四,哪會愿意管那些瑣事?”
許靖安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順手從懷里掏出一把瓜子遞給莫軒:“師兄,嗑瓜子嗎?新炒的,香得很。”
莫軒看著那把瓜子,一時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最終,他長嘆一聲:“罷了,隨你吧。不過……”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若宗門有難,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許靖安眨眨眼:“看心情。”
莫軒:“……”
“這掌門當得真憋屈……不過……實惠是沒少得。”
自從問鼎大會之后,玄霜宗兼并了其他兩宗三天礦脈,這個年關,好過的很。
待莫軒離開后,蘭淑靈瞥了許靖安一眼:“真不去?刑罰堂油水可不少。”
許靖安咧嘴一笑:“油水哪有師叔-->>這兒自在?再說了……”
他壓低聲音,湊近幾分,“您這暖和。”
蘭淑靈抬手就敲他額頭:“臭小子,別以為你打得過元嬰老怪,我就怕你!”
許靖安捂著腦袋,笑得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