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散盡,海面重歸平靜。
許靖安立于焦黑的礁石上,手中緊握那枚裂紋密布的嬰變丹,“這是……”
隨著那丹殼剝落后,露出內里金色豆粒大小的丹藥。
“嬰變丹!”
溫曉柔語氣有些激動,指著那金色丹藥驚呼一聲,“如此那天虞島也不會放過你的!”
“師父,掌門。”
他忽然轉身,向紫陽真人與溫曉柔深深一拜,“弟子欲辭別宗門……”
紫陽真人眉頭一皺,指尖雷芒激蕩:“胡鬧!你身懷這秘寶,本就成了天虞島的眼中釘肉中刺,又有血隱宗、韓立虎視眈眈,獨行豈非自尋死路?”
溫曉柔卻輕嘆一聲,指尖撫過腰間玉墜:“你可是因玄一宗前番未護你周全之事心寒?”
許靖安沉默片刻,抬眼時眸中已無波瀾。
“宗門權衡利弊無可厚非,但弟子之道,在于斬盡心中不平。若留宗門,終有一日……我會讓玄一宗成為眾矢之的。”
“我素來知你秉性,你志不在此,為師也不便強留。”
紫陽真人凝視弟子良久,忽而大笑:“哈哈哈,天高海闊,四海為家,本座倒是羨慕起你來了!”
她袖中飛出一卷紫玉簡,落入許靖安掌心:“紫霞真訣全篇予你,此訣修至大成,可化霞光為劍域,萬里山河皆可斬!”
溫曉柔則解下背上白傘,傘面無紋無彩,似素絹裁就。
“此傘名‘無彩’,乃本座不傳之寶。撐開時,十里天地盡化水墨,凡入此界者,皆成畫中囚徒。”
她指尖輕點傘骨,一道無色漣漪蕩開,周遭礁石竟瞬間褪色,化作宣紙上的淡墨勾勒,“切記,一日僅能施展一次,每次不過三息。”
秦牧上前一步,沉聲道:“韓立臨走所‘元嬰中期老怪’,恐怕是指那血隱宗老祖血巖老怪。此人精通空間禁術,修為深不可測,與白家早有勾結,亦是我秦家心頭大患!”
他拋出一枚青銅羅盤,“此物可感應百里內空間波動,若遇險情,速遁!”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位親師,有緣再會!”
許靖安收起紫霞真訣與無彩傘,向眾人深深一拜,轉身踏浪而去。
此間一別,玄一宗再無許靖安。
三人借秦牧所贈青銅羅盤,一路避開空間禁制,遠遁至南荒邊陲的落楓鎮。
此地靈氣稀薄,修士罕至,卻是藏身煉丹的絕佳之所。
許靖安在鎮外百里處的青冥山尋得一處天然洞窟,訣布下三重禁制。
秦桃桃取出一套陣旗,笑道:“秦家的九曲八級陣雖不及玄一宗精妙,但勝在刁鉆。”
她將陣旗插于洞外溪流,水流頓時蜿蜒如蛇,形成天然迷陣。
洞府內,許靖安取出那青玉小瓶盛著的桂影凝露,沉吟道:“此露不但能洗練靈根,且對筑基修士而,是沖擊后期的絕佳丹藥。”
“此間遠離紛爭,正是絕佳的閉關之地,主人在此突破,我與兔兔在周邊查探一番。”
秦桃桃轉身看向狐兔兔,繼續道,“方才我神識探查到三十里外一處落魄宗門,其中尚有一名金丹中期修士,其余皆為練氣,筑基期,若有不軌之心,當早早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