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柔收起袖里乾坤綾,輕聲道:“師兄的寒翎劍匣可還在?或許能溫養殘劍……”
“沒用的。”
白鶴真人猛地攥緊最后一把殘劍,劍鋒割破手掌也渾然不覺,“劍匣需與完整劍陣共鳴,如今……”
他忽然抬頭,盯著秦觀虛影消失的方向,一字一頓道:“秦觀老狗毀我劍陣,我…我白鶴與他不共戴天!”
白鶴真人突然長嘯一聲,掌心燃起本命真火,竟將剩余三柄殘劍一并焚毀!
“白兄不可!”
玄誠子驚呼。
“劍既斷,心未折!”
白鶴真人須發皆張,月光映照下,他的身影如孤峰絕壁。
“寒光鶴已為我指明前路,唯有閉關百年,方可突破元嬰中期!”
“哎…”
玄誠子望著一地斷劍扼腕嘆息,“煉化劍靈不易,白兄這又是何苦呢…”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白鶴一拱手,空中寒光乍現,旋即轉出一只青毛仙鶴。
“嗷……”
鶴鳴九皋,月華滿天。
“諸位道友,就此別過!”
眾人既知無法勸慰,也不再多。
白鶴真人乘鶴遠去,青影漸沒于云海之間。
眾人默立山巔,只聽得夜風卷起滿地劍屑,發出細碎的嗚咽聲。
道心一途,終究是獨行路。
紫陽真人拂袖收起半截劍柄,玉冠上的流蘇在風中簌簌作響。
玄誠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暗紅血絲。
眾人正要上前,卻見老道擺擺手,化作一道青光遁入后山禁地。
余下眾人相視苦笑,各自駕起遁光散去。
后山護陣內,許靖安盤膝而坐,閉目探入識海內秦桃桃那本命精血。
畫面模糊,似乎是下了禁制。
只聽得到幾聲咳嗽,卻不是秦桃桃,而是一老翁。
“二妹,昨日尋你半日不見蹤影,幸得玄一宗暗樁送來音訊,才知你遭逢此難…”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秦家老大秦鎮岳。
“幸好那許靖安狂妄自大,非要親自看守,小妹這才得以脫身。”
許靖安聽到這不免咳嗽一聲。
“咳…說我狂妄自大?”
識海內響起秦桃桃委屈的求饒聲“主人,奴婢此刻只能將你說的一無是處,才可繼續替您打探消息,還請主人莫要生氣……”
“等等,他剛才說什么?玄一宗有秦家的暗樁?!”
許靖安集中精力,神識在秦桃桃本命精血中繼續深入,畫面逐漸清晰。
秦家密室,燭火幽暗,秦鎮岳端坐主位,身旁站著一位黑袍老者。
秦桃桃盤膝坐在床上,運轉靈力,暗中與許靖安神識相通。
“問他,暗樁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