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修士當筑基修士的爐鼎,聞所未聞…”
許靖安瞇起眼,掌心靈力吞吐,一把掐住她鎖骨。
秦桃桃悶哼一聲,神魂烙印如萬蟻噬心,但她咬牙忍下,甚至主動仰起脖頸,露出致命要害,這是徹底臣服的姿態。
“有趣。”
許靖安忽然輕笑,指尖撫過她鎖骨下的烙印,“秦仙子這般識時務,倒讓我想起一句話……”
狐兔兔蹦到他肩頭,笑嘻嘻接道:“‘良禽擇木而棲’?”
秦桃桃垂眸,長睫掩去眼底的算計:“奴婢只是忽然想通,跟著主人,或許比依附秦家老祖更有前途。”
她抬眼時,眸中已是一片澄澈的崇拜,“畢竟,您可是能打破天道桎梏的……天命之子啊。”
許靖安望向虛空,似笑非笑。
“你若是想騙我解了你身上鎖靈印,對我不利…那我該如何是好…”
“奴婢愿奉上本命精血為質……”
秦桃桃喘息著仰頭,脖頸在許靖安掌中繃緊,“此血連心魂,主人只需煉化入體,一念便可斷我生死!”
狐兔兔的粉瞳驟然縮緊:“這妖女看來是真心臣服…元嬰修士的本命精血一旦離體,輕則修為跌境,重則道基崩毀!”
一滴冰藍精血從她眉心浮出,懸浮于二人之間,內里隱約有素女撫瑟的虛影流轉,元嬰修士的本命精血,蘊藏著她四百年的修為根基。
“轉過去。”
許靖安聲音冷淡,掌心靈力吞吐,將精血卷入氣海。
秦桃桃乖順轉身,青絲垂落間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暗芒。
“氣海吞元,鎖靈印,開!”
隨著許靖安掐訣念咒,“咔…”
洞府石壁突然裂開一道細縫,秦桃桃周身清氣暴漲,跌落的修為竟瞬間恢復至元嬰初期!
她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喉間溢出一聲似痛似喜的嗚咽:“多謝主人……恩賜。”
狐兔兔警覺地豎起耳朵:“主人小心!這妖女靈力恢復得太快……”
“無妨。”
許靖安打斷它,袖中甩出一套月白法袍扔在秦桃桃身上,“梳洗干凈,還有事要你做。”
“哦…”
秦桃桃纖纖玉指捏過白袍,“這…我…”
許靖安忽的起身,手中攥著腕間那兩枚失去光芒的同心鈴,走向洞口,“兔兔,看好她…”
“是,主人…”
狐兔兔指了指屏風后,“后邊有個天然石潭,許久都沒有水了,您一屆元嬰大能,就不用兔兔我伺候您沐浴更衣了吧。”
“哼!”
秦桃桃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自顧自走向屏風后一丈方圓的干涸水潭,素手一揮,石潭底部盈盈滲出冒著熱氣的泉水。
秦桃桃浸泡在翻涌的熱泉中,鎖骨處鎖靈印消失后的皮膚微微發燙。
她撫摸著小腹,那里正流轉著兩股陌生的金丹之力,一雷一火,卻比秦家老祖的禁制更加霸道。
“可笑我秦桃桃自視清高,到頭來竟做了別人的爐鼎……”
她自嘲一笑,指間帶起的水珠濺在紅痕未消的肌膚上。
洞外,許靖安正徒手挖開堅硬的凍土,將那兩枚曾屬于趙不由和俞幼微的同心鈴深埋。
當最后一捧泥土覆蓋鈴鐺時,松針落在他染血的指節上。
“此鈴為證,”少年沾泥的指尖在樹干刻下血痕,“不滅秦家,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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