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紫霞峰上。
俞蓮白踏著月色拾級而上,在許靖安洞府前駐足。
洞內燈火未熄,隱約可見少年伏案疾書的身影。
狐兔兔遞上丹砂黃紙,輔佐在側。
俞師叔深夜造訪,可是有要事相商?
“他怎知我的洞府…”
許靖安的聲音從洞內傳來,不卑不亢,只是內心還是多了幾分忌憚。
俞蓮白輕笑道:老夫特來謝過許師侄今日相助之恩。
竹門一聲打開,許靖安執禮甚恭:師叔重了,請入內用茶。
兩人寒暄幾句后,許靖安放下手中繪制完成的靈符,笑道“師叔深夜至此,不會只是來道謝的吧…”
二人對坐,茶香裊裊間,俞蓮白忽然問道:師侄,老夫深夜到此,確實還有一事…
他換了一副表情,滿臉堆笑道“許師侄,這嚴真一伏誅,這藏寶閣管代一職空缺…按約定…師侄是否應當幫老夫在掌門面前美幾句…”
“這老東西,果然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許靖安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抬眸看向俞蓮白,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俞師叔說笑了。以您在宗門的資歷和威望,何須弟子這等小輩多?掌門心中,想必早已有了定奪。
俞蓮白聞,手中茶盞微微一頓。他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月色,聲音低沉:老夫在綠竹峰清修百年,早已不問世事。只是...
只是嚴真一伏誅后,藏寶閣確實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坐鎮,赤陽師伯已經肩負執法堂長老一職,恐難分身…
許靖安接過話頭,語氣誠懇,弟子斗膽猜測,掌門遲遲未定人選,或許正是在等師叔主動請纓。
洞府內一時寂靜,只聽得茶爐中炭火輕微的噼啪聲。狐兔兔乖巧地添了新茶,又悄悄退到一旁。
俞蓮白忽然輕笑一聲:許師侄果然心思通透。
他放下茶盞,正色道:實不相瞞,老夫確有此意。只是...
師叔是擔心秦師叔那邊?許靖安眼中精光一閃,弟子以為,秦師叔是掌門第一個排除的人…至于原因,你我心知肚明。
俞蓮白沉默片刻,忽然起身:也罷。明日老夫便去面見掌門。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深深看了許靖安一眼:師侄今日相助之情,老夫記下了。
待俞蓮白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狐兔兔才蹦跳著湊過來:主人為何不直接答應幫他?
“社畜法則第一條…不隨意站隊!”
許靖安輕輕搖頭,重新執筆蘸墨:有些事,點到即止才最妙。
筆下靈符漸漸成形,在燭光下泛著淡淡金光,這位俞師叔...可不簡單啊。
狐兔兔歪著頭,耳朵輕輕顫動“主人方才所說的社畜是什么…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許靖安笑道“社畜是我們那的說話,就是替別人干活的牛馬…”
狐兔兔手指點著下巴,“這么說來,兔兔我也是社畜啦?”
許靖安拍了拍她的耳朵,“胡說什么呢,我拿你當朋友,以后不可再說自己是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