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劍姬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劍閣地面的陣紋,一縷縷劍氣如游絲般纏繞而上,將整個劍閣籠罩在無形的結界中。
她抬眸看向玄誠子,眼中再無往日的清冷,只剩下癲狂的熾熱:“師兄可知道,這五十年來,我每日都在等這一刻?”
玄誠子拂袖震碎逼近的劍氣,厲聲道:“你瘋了!鬼婆子若服下月靈芝,修為盡失,她體內鎮壓的邪魔便會徹底蘇醒!屆時整個玄一宗……”
“那又如何?”
銀月劍姬打斷他,袖中滑出一柄晶瑩剔透的短劍,劍身刻滿血色符文,“半個時辰前,我已在越女峰埋下‘誅魔劍陣’,只待她跌至練氣期,劍陣便會引動地脈之火,將她連同血魔一并焚滅!”
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師兄莫非動了惻隱之心?!”
玄誠子沉默無語,望著越女峰方向長嘆一息。
越女峰禁地內,溫曉柔望著銅鏡中少女模樣的自己,指尖輕撫過臉頰,嘴角的笑意愈發詭譎。
“銀月啊銀月,你以為我會信你那‘九轉月靈芝’的鬼話?”
她輕聲呢喃,袖中滑出一張泛黃的符箓,符上繪著血色符文,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百年布局,結嬰指日可待,豈能毀于你手?”
她指尖一彈,符箓無風自燃,灰燼中飄出一縷黑氣,漸漸凝成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替身”,修為僅有練氣一層,眼神呆滯,卻足以以假亂真。
“去吧。”溫曉柔輕聲道,再替我……死一次。”
替身木然點頭,轉身走向禁地中央的祭壇,而真正的溫曉柔則廣袖輕翻,白色長裙如云般舒展開來,身形漸漸隱入陰影之中。
銀月峰上,銀月劍姬感應到越女峰方向傳來的靈力波動,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陣法已動,她上鉤了。”
她指尖掐訣,遠在越女峰的“誅魔劍陣”驟然亮起,十八道赤紅劍光自地底沖天而起,將整個禁地籠罩。
地脈之火噴涌而出,化作滔天烈焰,瞬間吞噬了祭壇中央的“鬼婆婆”。
“結束了。”
銀月劍姬冷笑。
然而,玄誠子卻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對!那火焰中的氣息……太弱了!”
烈焰之中,“鬼婆婆”的替身發出凄厲慘叫,身軀寸寸崩解,最終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而真正的溫曉柔,早已隱匿于禁地深處的暗影中,冷眼旁觀這一切。
“銀月,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
她輕聲自語,指尖輕點虛空,一道隱匿陣法悄然啟動,將她的氣息完全掩蓋。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銀月劍姬以為大功告成,放松警惕的瞬間!
就在銀月劍姬收劍歸鞘,準備前往越女峰確認鬼婆婆死訊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師妹,百年不見,你的手段……還是這么拙劣。”
銀月劍姬瞳孔驟縮,猛然回頭,卻見溫曉柔一襲白裙,立于劍閣檐角,月光映照下,她的笑容妖異而冰冷。
“你……怎么可能?!”
溫曉柔輕笑:“你以為我會傻到親自試藥?那‘九轉月靈芝’我根本未曾服下,不過是借你的手,演一場戲罷了。”
話音未落,她袖中飛出一道血色鎖鏈,瞬間纏住銀月劍姬的脖頸!
“現在,該輪到你了。”
溫曉柔的血色鎖鏈如毒蛇般纏繞在銀月劍姬的脖頸上,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玄誠子。
“掌門師兄,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玄誠子面色陰沉,目光在銀月劍姬和溫曉柔之間來回掃視,最終長嘆一聲:“銀月設計同門,意圖借‘九轉月靈芝’害人,按門規……當禁足思過崖五十年。”
銀月劍姬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脖頸上的鎖鏈驟然收緊,讓她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