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穿相似服飾的修士匆忙想靠攏,但血色藤蔓瘋狂抽打切割,更有外圍的修士為求自保,將靠近的他人毫不猶豫地推向絞肉機般的藤蔓!
“別讓他們過來!靠近者死!”
一名狀若瘋狂的修士手持染血的巨大鐵錘,胡亂揮舞,將試圖靠近他這片“安全區”的另一人腦袋砸得粉碎。
腦漿和血霧爆開,濺在他扭曲猙獰的臉上。
許靖安三人背靠著一根傾倒的巨柱殘骸,壓力稍小,但也岌岌可危。
柳青璃長劍翻飛,劍光吞吐如冰河瀉地,絞碎靠近的藤蔓。
但每一次劍光綻放,都逼得附近試圖靠近躲避的其他修士狼狽退開,引來怨毒的目光和幾聲零星的咒罵。
“柳師姐,留神劍氣!”
許靖安沉聲道,一邊護住身側緊抓他衣角的兔兔。
那面龐稚嫩、身材嬌小的少女,圓溜溜的杏眼盛滿驚恐,纖細的手指卻異常穩定地捏著幾枚陣旗。
狐兔兔咬著唇,陣旗翻飛,在三人身周布下一層若有若無、不斷閃爍的光紋,將狂暴逸散的術法余波和偶爾射來的冷箭勉強消弭抵擋。
但這小小的庇護之地,在瘋狂的大殿內如同怒海中隨時會傾覆的一葉扁舟,引來無數貪婪覬覦的目光。
“那丫頭的防護陣!沖過去!”
有人發現了這一方寸安寧,如同嗅到血腥的餓狼,揮舞著靈光黯淡的法器,硬生生撞開前方糾纏的兩人,不顧他們被藤蔓趁虛而入卷走,直撲而來。
一道匹練似的森寒刀光斬向光紋最薄弱之處,顯然蓄謀已久!
刀光未至,恐怖的元嬰級威壓再次席卷全場,空氣凝滯如鐵。
眾人混戰的動作不由自主地為之一滯,連那些狂暴的血藤都稍稍放緩了攻勢,仿佛在聆聽命令。
宮殿殘骸高處,那片被撕裂的穹頂空洞中,九只冷漠的猩紅豎瞳清晰浮現,緩緩輪轉,倒映著下方血腥修羅場的每一處廝殺、每一張絕望的臉龐。
玉狐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刮骨刀,再次切割神魂:“嘖嘖嘖,精彩……真是精彩……”
它似乎在欣賞這場丑陋的盛宴。
“為食幾兩,兄弟反目;為立寸錐,袍澤相屠……本宮久居深宮,今日也算開了眼界。這份人性混沌,比你們精純的精血,更添三分滋味!”
每一個字都帶著神魂層面的嘲諷與沖擊,比單純的威壓更讓人心智搖曳。
“不過,還不夠亂!”那九只豎瞳猛地一縮!血光驟盛!
嗡……!
空氣中仿佛有什么無形的東西被引燃炸裂。
那撲向兔兔防護陣的修士,刀光距離光罩僅余半尺,眼中貪婪的光芒卻瞬間被癲狂取代。
他猛地轉身,刀勢橫掃,竟將旁邊另一組正在抵御藤蔓、與他素不相識的三人中的兩人,硬生生斬為兩截!
口中兀自嘶吼:“死!都得死!機緣是我的!”
最后一人驚駭欲絕,反手將一張金燦燦的符箓拍在自己胸口,身體爆出刺眼金芒,竟頂著剩余藤蔓和那瘋子的亂刀,如同自焚般沖向更深處混亂的人群,引發又一輪baozha。
玉狐的話語,九瞳的異光,仿佛徹底抽掉了殘存理智的最后支撐。
“殺了那玄一宗的!他剛才搶了我的玉牌!”有人尖嘯。
“休想困住我!爆!”
絕望的自爆靈光在人群中心沖天而起,卷走數條生命。
“用那小子的劍開路!一起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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