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之前為我做的夠多了…”
趙不由的聲音罕見的有些發顫,似乎是觸及了到心中的一抹柔情。
“哎?”
許靖安從中嗅到了一絲八卦,心里呢喃道,“柳師姐和趙師兄這關系不一般啊…”
“奧喲喲,這位柳師姐不是主人的道侶么…怎么感覺怪怪的…”
狐兔兔披著寬大的白色披風,只露出一雙滴溜溜轉的猩紅眼眸,此刻正饒有興致地在趙不由與柳青璃之間來回逡巡。
“我和他,狐兔兔,你開什么玩笑!”
柳青璃剛因丹藥之力緩和了蒼白的面色,聞下意識地瞥向趙不由。
“哼,妖就是妖,怎么會懂人的愛恨情仇…有些人,注定有緣無分!”
一聲極冷的嗤笑,如同冰棱墜地,瞬間擊碎了這層朦朧的紗。
俞幼微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站到了趙不由身側。
手中長劍雖未出鞘,但那清冽如冰刃的目光掃過眼前三人,尤其在趙不由僵硬的胳膊和柳青璃爆紅的臉頰上停了停,最終定格在許靖安臉上。
“爹爹煉制的靜心清風丹自然是妙不可,能生死人肉白骨,療傷圣品。不過…”
她刻意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寒,帶著刺骨的譏誚,“比起你們三人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之‘妙’,只怕爹爹的丹藥也顯得索然無味了。”
許靖安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敵意和話中深意砸得一愣,腦中靈光乍現,脫口而出:“綠竹峰的俞蓮白師叔……是俞師姐的父親?”
不過沒有人搭理許靖安…
“俞師妹,慎!”
趙不由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我與柳師妹清清白白,莫要因你一時意氣,壞了同門之誼,更…”
狐兔兔的耳朵在斗篷下興奮地抖了抖,猩紅的眸子亮得驚人,像發現了什么絕世珍寶。
她輕輕“唔”了一聲,夾著嗓子,聲音不大卻清晰鉆入每個人耳中:“原來是這樣呀……兔兔懂了。就像我們青丘涂山氏的姐姐們說的,人族的情呀愛呀,最是彎彎繞繞,明明心里喜歡得像揣了團火,偏要嘴硬得像含了塊冰,累不累呀?”
她歪著頭,兜帽下露出的嘴角彎成一個天真又促狹的月牙。
“狐妖!閉嘴!”
俞幼微猛地轉頭,眼中寒光暴漲,劍氣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絲,地面瞬間凝結一層薄霜。
就在這劍拔弩張、情愫與怒火即將失控的邊緣…
“咔……嚓……”
一聲極其輕微,又令人寒毛倒豎的、像是巨大水晶正被無形之力緩緩掰裂的聲響,毫無預兆地從三層最中央那具巨大的水晶棺方向幽幽傳來!
緊接著,那令人血液凍結的、充滿怨毒與原始饑餓感的嬰兒啼哭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不再縹緲,而是如同冰冷的毒蛇,順著眾人的腳踝纏繞而上,直鉆骨髓!
整個玉狐宮二層劇烈地搖晃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天花板上簌簌落下碎石塵土,墻壁上古老的壁畫龜裂剝落。
遠處,那些剛剛涌入二層的其他修士們爆發出驚恐的尖叫和混亂的奔逃聲。
“不好!”
趙不由臉色劇變,瞬間將所有兒女情長拋諸腦后,厲聲喝道,“聲音是從三層傳來的,看來有其他妖物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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