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
柳青璃沖上前,聲音都變了調。
小傷。許靖安勉強笑笑,遇到幾個不長眼的...
柳青璃不由分說拉著他進屋,取出藥箱為他包扎。
當揭開染血的布條時,她倒吸一口涼氣,那根本不是小傷,而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
誰干的?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許靖安搖頭:真的不重要。”
“小木桶,為何不告訴他?”
燕狂徒的聲音悠悠響起,似乎有些不解。
柳青璃指尖觸到許靖安右臂滲血的布條時,呼吸都凝滯了。
那道深可見骨的劍痕猙獰地盤踞在他手臂上,邊緣皮肉翻卷,泛著不祥的青黑色。
話音未落,他額角滲出的冷汗卻暴露了強忍的劇痛。
“不長眼的能把你傷成這樣?”
柳青璃的聲音陡然拔高,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許靖安,你真當我是傻子?”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戲謔的蒼老聲音如同薄霧般在許靖安識海中悠悠蕩開:“小木桶,為何不告訴她?這傷疤可是你…”
燕南天的質問猝然擰開了許靖安刻意封存的記憶閘門。
三日前,紫霞峰禁地·星隕洞
洞窟深處并非巖石,而是扭曲流轉的幽暗星輝,將端坐于蒲團上的紫陽真人身影映得縹緲難測。
她并未看跪在下方的許靖安,目光穿透虛空,落在洞頂一片緩緩旋轉的星圖上。
“靖安…”
紫陽真人的聲音空靈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卻字字如冰錐刺入許靖安神魂“我見你這幾日與璃兒走動頻繁…”
“師尊,徒兒起初并不知道她是您的…”
“無妨,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
紫陽真人沉默片刻,又繼續說道“想必你也知道那燃靈丹的反噬,已刻入她的骨髓。尋常筑基丹對她如同毒藥,除了本門至寶九轉還魂丹,就唯‘玄元丹’可重塑道基,引她踏入真正仙途。”
許靖安心頭劇震,豁然抬頭:“玄元丹?”
“絕跡之物,亦有重見天日之時。”
紫陽真人終于垂眸,那雙洞徹世情的眼眸里,罕見地掠過一絲屬于母親的焦灼,“‘九幽寒潭’深處,三年前曾有異動,疑似玄元草伴生的‘玄冰玉髓’出世。此物乃煉制玄元丹核心引藥,然寒潭已被‘玄陰教’劃為禁臠,教主陰九燭,半步金丹。”
她袖袍輕拂,一枚流轉著紫金光澤的令牌和一粒龍眼大小、蘊藏狂暴火元的赤紅丹藥懸浮于許靖安面前。
“這是‘紫陽令’,可借本座一縷真陽紫氣,護你心脈,抵擋寒潭深處九幽玄冰煞氣三個時辰。”
她的目光落在赤紅丹藥上,“‘焚血丹’,吞服后一個時辰內,靈力可暴漲至筑基后期。代價是……精血大損,經脈如焚。陰九燭若阻你取玉髓,此丹便是你唯一的生機。”
許靖安毫不猶豫,伸手抓向丹藥和令牌。指尖觸及令牌時,一股浩瀚溫和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而那焚血丹卻灼熱如烙鐵,燙得他掌心刺痛。
“弟子領命!”他聲音斬釘截鐵。
紫陽真人看著他眼中毫無動搖的決絕,沉默片刻,最終只化作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嘆息:“我知你有劍靈守護…活著回來,莫讓璃兒……再添新傷。”
刺骨的寒意如同億萬根鋼針,穿透了紫陽令散發的護體紫氣,狠狠扎入骨髓。
許靖安呼出的氣息瞬間凝成冰晶。
幽藍的冰窟深處,一塊拳頭大小、流淌著月華般清輝的玄冰玉髓靜靜躺在寒潭中心冰蓮之上。
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玉髓的剎那,異變陡生!
“何方鼠輩,敢覬覦本座至-->>寶!”
陰冷的厲喝如同九幽寒風刮過。
一道裹挾著森森鬼氣的漆黑劍芒,無聲無息,卻快逾閃電,自他背后陰影中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