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組。
很快,同組的另外四人也被玉璧顯化出來:兩個是同樣氣息平平、眼中略帶緊張的普通外門弟子。
一個則是氣息駁雜、眼神閃爍的雜役管事模樣之人。
最后一個,卻是讓許靖安瞳孔微微收縮。
李魁,一個身材壯碩如熊、滿眼兇光的光頭大漢,右臂比左臂粗壯一圈,密布著暗紅色的疤痕,正是天工堂負責看守外門礦洞的監工之一!
當年許靖安在礦洞服苦役時,沒少受此人刁難盤剝,甚至有幾次暗算幾乎要了他性命,若非他命硬且心思警覺,早已化為礦洞深處無名白骨。
兩人目光隔空相撞,李魁咧嘴露出一口黃牙,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毒與貪婪,仿佛看見一塊砧板上注定要被砸爛的肉。
“哼!冤家路窄!許小子,今日就拿你祭旗,報上次你打傷我兄弟的仇!”
李魁獰笑低吼,砂缽大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身邊靈氣帶著一股硫磺和血腥混雜的土腥味鼓蕩。
唰唰唰!
玉璧光芒更盛,癸亥組的五人被一道傳送光芒同時攝起,穩穩落在一座偏僻的升仙臺分擂之上。擂臺上符文隱現,形成堅固的守護光幕。
擂臺上氣氛瞬間緊繃。
那位外門弟子和雜役管事明顯有些惶懼,下意識地退向邊緣。
李魁如同盯著獵物的猛獸,直接鎖定了許靖安,獰聲道:“別浪費時間了!你們兩個廢物,不想死就自己跳下去!至于你,許靖安,今天老子把你渾身骨頭一節節碾碎,看你還怎么硬氣!”
他話音未落,渾身土黃色靈力猛然爆發,煉氣九層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右臂上的疤痕發出暗紅光芒,整條手臂瞬間覆蓋上一層厚實的巖石甲胄,大踏步朝著許靖安猛沖而來!
每一步踏下,擂臺都發出沉悶的嗡鳴。
這一拳,毫無花哨,就是純粹至極的力量碾壓,撼山勁!
“我認輸…”
“真倒霉,第一場就遇到煉氣九層!”
那兩個外門弟子臉色煞白,直接放棄了抵抗,跳下擂臺認輸。
雜役管事猶豫了一瞬,對上李魁兇殘的眼神,也連滾帶爬地下了臺。
轉瞬間,擂臺上只剩下許靖安一人,直面那足以轟碎蠻牛的巖石重拳!
遠處云臺角落,血玲瓏倚在欄桿上,指尖纏繞著一縷血光,慵懶地看著下方,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貓鼠游戲。
“師姐,你看那小子,像不像被嚇傻了?”
她對著身邊神情冷漠的一位女弟子輕笑道,目光卻意有所指地瞟向主云臺的秦晉。
秦晉正微微皺眉,似乎在觀察許靖安的狀態,判斷那股器冢煞氣對他真實的影響。
眼看那帶著裂石之威的拳頭就要砸在許靖安面門之上!
李魁臉上的獰笑已經放大到了極致:“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許靖安動了。
沒有浩蕩的靈力爆發,沒有炫目的光芒,甚至連一絲風聲都欠奉。
他只是極其簡單地側身,一個凡俗武者都能做出的動作,卻快、且精準到了極致!
那蘊含著崩山之力的一拳,裹挾著勁風,堪堪擦著他的鼻尖轟過!
許靖安甚至能感受到巖石甲胄表面粗糙的紋理。
在側身避開的瞬間,他反手揮出一拳。
“濁浪崩云!”
這一拳,很笨。
這一拳,很快。
這一拳,他每天揮舞一千遍,一年半來,風雨無阻。
拳鋒破空,發出沉悶的爆鳴。
李魁瞳孔驟縮,本能地想要收拳回防,卻已-->>經來不及了。
“砰!”
這一拳,結結實實地轟在了他的肋下。
沒有華麗的靈力波動,沒有炫目的武技光芒,只有純粹到極致的肉身力量,以及一絲隱而不發的暗勁。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