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石碎塊在坩堝里爆開火星。
“呃啊…!!!”
阿箐咬牙催動火苗,額角青筋暴起,汗珠混著煤灰滾進衣領。
坩堝里的赤礦漸漸熔成粘稠漿液,翻涌著毒泡。
她突然俯身,竟直接湊近沸騰的礦毒,深深吸氣。
“找死嗎!”
許靖安再忍不住,一步踏出陰影。
阿箐驚得猛然回頭,火苗倏地熄滅。
暗紅漿液瞬間凝固成猙獰的礦渣。
“你……”她喉頭滾動,嘴角溢出一縷黑血,“看見了?”
坩堝旁散落著幾粒指節大的暗紅晶粒,像凝結的血痂。
許靖安認出那是赤火礦精粹,外門弟子每月才能領三粒的修煉資糧。
“為什么?”他盯著她嘴角的黑血。
阿箐用袖子狠狠擦去血跡,啞聲笑了:“攢夠了十塊…我就能換個內門功法…”
她撿起一粒礦晶,裝進儲物袋。
“會死的!!!”
“死???也得試試……總好過一輩子當個掄錘子的牲口。”
月光從巖縫漏下,照見她掌心密布的血泡,那是白日徒手掰礦棱割的。
許靖安沉默著蹲下,撿起一塊赤火礦。
“下次生火,”他抓起礦錘砸向巖壁,火星迸濺中礦石裂成碎塊,“叫我。”
阿箐怔怔看著他被火星灼紅的臉,突然抓起一把礦渣按在他流血的手指上。
鉆心的灼痛直沖腦門,他卻聽見她帶笑的聲音混在痛楚里:“好,牲口幫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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坩堝余燼在阿箐眼底明明滅滅。
她收起最后半粒礦精,喉管灼燒感慢慢褪去三分。
“小子,當真要學她這般?”
燕狂徒似乎在欣賞著這對苦命的男女,又打心底里覺得也許這破木桶沒他想的那么糟糕。
“技多不壓身嘛,前輩,我也不想當一輩子掄大錘的…”
那日起,深夜廢礦洞里,兩人每日按時跪在坩堝前。
阿箐指尖命火明滅不定:“火候七分時撒巖鹽,礦毒凝渣會浮上來。”
許靖安跟著阿箐學會了煉礦,生計雖然苦,日積月累,卻也得到了一筆額外的收入。
礦上每年定期安全維護,會放十天假。
阿箐帶許靖安鉆進峭壁下的裂縫,來到她提到過,專門給他們這種人提供交易的黑市。
濕滑巖道盡頭豁然開朗,數百盞骨燈懸在鐘乳石上,燈火映照下,修士們蜷在苔蘚攤前,像一群穴居的夜蝠。
“這里見不得光,靈石折價太狠…”阿箐把布包里的火紋砂按在掌心,“這里換物花費多三成,但……”
她話未說完,許靖安已被燕狂徒操控著撲向角落:“左手第三塊灰石頭,買!”
攤主是名獨眼老修,瞥了眼許靖安腰間的礦鎬:“十碎靈,不還價。”
阿箐急扯他衣袖:“這是廢料‘啞火石’,點火都點不著!”
許靖安卻已掏出靈石。
轉身剎那,燕狂徒在識海嗤笑:“蠢!這是‘雷火隕心’,金丹修士煉器引雷的至寶!表層裹了地陰泥才不顯靈光。”
半日光景,許靖安淘了三件性價比極高的物件,除了那塊雷火隕鐵心,還得了三張火符,一頁殘缺的劍譜。
“阿箐,你為何什么也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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