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則是普通的白玉扇骨,扇面上一片空白。
“喏,配飾。”
少年把東西塞到聶予黎手里。
“這玉佩掛腰上,扇子拿手里。”
聶予黎拿著手里的衣物和配飾,站著沒動。
他似乎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朔師弟……一定要如此?”
“當然啦,五千哥你說你來的。”
“快換上我看看效果。”
她催促道。
聶予黎拿著衣服的手緊了緊。
最終,他轉身走向房間里那塊小小的屏風后面。
oo@@的聲音傳來。
片刻后,聶予黎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青藍色的宗服被月白的絲袍取代,男人挺拔的身形被柔軟的料子勾勒出來,少了幾分劍修的凌厲,多了幾分世家公子的溫潤。
只是他穿得依舊一絲不茍,腰帶系得端端正正,那枚小獸玉佩被他掛在了最標準的位置。
他手里捏著那把折扇,卻像是捏著自己的劍柄,指節繃得很緊。
長發依舊用那根樸素的發帶束著,配上這一身華貴的行頭,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朔離抱著手臂,上下打量著換上新衣的聶予黎。
“還差點意思。”
她伸出手,按了按聶予黎緊繃的肩膀。
“松開。”
男人身體的線條僵硬,他依嘗試放松,但效果甚微。
“還有扇子。”
少年指了指他手里的東西。
“五千哥,你捏得像要跟人拼命。”
她從他手里拿過那把白玉折扇,“唰”地一聲打開,又合上。
動作流暢。
“扇子是用來裝樣子的,不是武器。”
她把扇子塞回聶予黎手里。
“你試試那個表情。”
聶予黎看著對方,似乎在回憶她剛才的描述。
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
到底該如何……
男人深吸一口氣。
然后,他微微瞇起眼睛,試圖牽動嘴角。
那張周正俊朗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極其古怪的表情。
既不像薄涼,也不像譏笑,更談不上漫不經心。
倒像是在努力忍耐著什么巨大的痛苦。
“……”
某人繃不住了。
“噗……哈哈…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不過,頭發的話……”
朔離笑著走上前,伸出手,將他束發的發帶抽了出來。
墨色的長發如瀑般散落,披了他滿肩。
男人的身體瞬間僵住。
“我來搞搞。”
朔離說著,又從自己的儲物戒里翻找片刻,但也掏不出什么好東西。
最后,她干脆把自己的發帶抽出。
正是墨林離賜予她的那根。
銀色的發帶,由玄冰蠶絲與不知名的銀絲織成,在昏暗的燭光下流轉著清冷的光輝。
“你別動啊,亂看什么。”
聶予黎的身體依舊緊繃,他沒有回頭,只是從喉嚨里發出一個音節。
“……嗯。”
朔離繞到他的身后,踮起腳尖,三兩下就將他的長發束成一個有些松散的高馬尾。
銀色的發帶垂落在他漆黑的發間,與月白色的絲袍相得益彰,沖淡了他身上那股過于正直的氣息,平添了幾分隨性的貴氣。
“好了。”
朔離拍了拍手,繞回他面前,又打量了一番。
“這下看起來順眼多了。”
聶予黎抬手,有些不自在地碰了碰腦后的發帶。
發帶的質感冰涼絲滑,與他慣用的粗布發帶截然不同。
他看著朔離,臉上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又回來了。
“那……我……”
男人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自己身為大師兄的沉穩。
“師弟,你看我這樣……如何?”
他說著,再次嘗試做出那個“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的表情。
這一次,他牽動嘴角的幅度更大了些,眼睛也瞇得更用力了。
看起來也更痛苦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