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時空的旅人……背負著……龍之印記的戰士……”
老婦人這石破天驚的話語,不僅讓陳峰如遭雷擊,僵立當場,更是讓他身后所有豎起耳朵的義勇隊員們駭然失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時空旅人?龍之印記?這……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疇,仿佛是神話傳說中的詞匯!
趙山河張大了嘴巴,手里的沖鋒槍差點脫手,他看著陳峰的背影,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和茫然。蘇明月和林晚秋也是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老煙槍更是嚇得一哆嗦,差點坐倒在地,嘴里喃喃念叨著:“山神……顯靈了……祖宗顯靈了啊……”
整個部族聚居地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那些部族成員看向陳峰的目光,敬畏之色更濃,仿佛在看一個行走在人間的神只或……某種不可思議的存在。
陳峰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血液奔流的聲音在耳中轟鳴。穿越,這是他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是他所有行動、所有憂慮、所有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根源!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也堅信這個時代絕不可能有人知曉!可眼前這個行將就木、仿佛與這片古老山林融為一體的老婦人,竟然一語道破!
她是誰?!她怎么可能知道?!
巨大的震驚如同冰水澆頭,但陳峰畢竟是歷經無數生死考驗的特種兵王,強大的意志力讓他強行壓下了翻騰的心緒。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銳利如刀,迎向老婦人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您……究竟是誰?”陳峰的聲音因為極度的克制而顯得有些沙啞,“您怎么會知道……”
老婦人,或者說部族的薩滿(陳峰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她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像是悲憫,又像是某種沉重的期待。她緩緩抬起枯瘦如柴、布滿奇異刺青的手,指向山谷深處一座最為高大、裝飾也最為神秘的“撮羅子”。
“跟我來……孤獨的龍裔……命運的織機已經轉動……真相……需要你自己去看……”她的聲音如同風中殘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完,她在那個年輕少女的攙扶下,轉身顫巍巍地向著那座最大的“撮羅子”走去。
陳峰站在原地,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扎。去,還是不去?這無疑是一次冒險,深入對方的核心之地,吉兇難料。但對方掌握著他身份的核心秘密,這誘惑太大,他無法抗拒。而且,從目前來看,這個部族似乎并無惡意。
“隊長!”趙山河忍不住上前一步,臉上寫滿了擔憂,“這老太太邪乎得很!你別一個人去!萬一……”
蘇明月也輕聲道:“陳隊長,小心有詐。”
陳峰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關切的戰友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沉聲道:“放心,我心里有數。你們在這里原地休息,保持最高警戒。山河,你看好大家。明月,晚秋,照顧好傷員。”他的目光在林晚秋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看到她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憂慮,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
“我跟你一起去!”林晚秋突然上前一步,語氣堅定。
“不行!”陳峰斷然拒絕,“情況不明,太危險!”
“正因為危險,我才更要去!”林晚秋執拗地看著他,眼神清澈而決絕,“我是隊伍里唯一懂些西醫的人,如果……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而且,多一個人,總多一分照應。”她的理由有些牽強,但那份同生共死的決心卻表露無遺。
陳峰看著她倔強的眼神,知道拗不過她,而且內心深處,他也確實不希望獨自面對那未知的一切。他沉吟片刻,終于點了點頭:“好,你跟緊我,一切聽我指揮。”
他又看向那位薩滿老婦人的背影,揚聲道:“老人家,我可以帶一位同伴嗎?”
老婦人腳步未停,只是微微側首,用那蒼老的聲音道:“命運的漣漪……早已將她卷入……來吧……”
陳峰不再猶豫,對趙山河和蘇明月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便帶著林晚秋,跟上了薩滿的步伐。
那座最大的“撮羅子”內部比外面看起來要寬敞許多,中央是一個小小的火塘,里面燃燒著一種帶有奇異香氣的木頭,煙霧繚繞,使得整個空間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四壁懸掛著各種獸骨、羽毛、繪制著復雜圖案的獸皮,以及一些用草繩串起來的、刻畫著符號的木牌和石頭。這里仿佛是整個部族精神和信仰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