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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洞中火光

      “鬼子!鬼子找到這里了!!”

      一聲帶著哭腔的、撕心裂肺的嘶吼,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入冰水,瞬間將山洞內壓抑的平靜炸得粉碎!

      這喊聲來自一個半大的小子,他連滾帶爬地從洞口方向撲進來,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哆嗦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只有那雙瞪得幾乎裂開的眼睛里,塞滿了最原始的恐懼。

      “嗡”的一下,山洞里那點勉強維持的秩序頃刻崩塌。圍在微弱火堆旁取暖的百姓像受驚的雀鳥,猛地炸開。角落里,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死死將小孫子箍在懷里,干瘦的手掌捂住孩子的嘴,可那極致的恐懼還是從孩子瞪大的眼眶和劇烈顫抖的小聲子里溢出來,最終化作一聲被悶住的、絕望的嗚咽。幾個血性未泯的年輕后生“嚯”地站起身,眼睛赤紅,攥緊了挑行李的扁擔和砍柴刀,下意識地就想往洞口沖。

      “都別動!亂動就是死!!”

      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壓過了所有的騷動和恐慌。趙山河像一尊黑鐵塔般猛地站起,龐大的身軀幾乎擋住了跳躍的火光。他一把抓過倚在石壁上的那桿老舊的漢陽造buqiang,動作快得帶風,“咔嚓”一聲熟練地拉開槍栓,黃銅子彈在膛內反射出冰冷的光。他赤紅的眼睛掃過混亂的人群,最終落在陳峰身上。

      “陳隊長!沒時間了!你帶鄉親們從后洞撤!老子帶兄弟們在這兒頂著小鬼子!能頂一刻是一刻!”他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仿佛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并準備坦然迎上去。

      陳峰沒有立刻回答。洞口處,日軍囂張的喊話聲已經清晰可聞,夾雜著皮靴踩踏碎石的“咔嚓”聲,以及槍托粗暴砸擊洞口巖石的“咚咚”悶響,每一下都像砸在人的心口上。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無聲地疾步掠至洞口那道天然形成的狹窄巖石縫隙旁,身體緊貼冰冷潮濕的石壁,小心翼翼地向外窺探。

      月光慘白,勾勒出洞外十幾個呈半包圍陣型散開的土黃色身影,三把大蓋的刺刀在清冷月光下閃爍著寒芒。更遠處,兩個矮壯的日軍士兵正吭哧吭哧地扛著一個沉重的鐵疙瘩往這邊狂奔——那是擲彈筒!佐藤英機果然是有備而來,根本沒打算給他們任何活路!

      心臟猛地一沉。這地形,洞口狹窄易守難攻本是優勢,但對方一旦動用擲彈筒甚至炸藥,這小小的山洞頃刻間就會變成所有人的活棺材!

      “后洞出口在哪里?具體什么情況?”陳峰猛地回頭,目光銳利如刀,直接射向剛剛幫忙給老煙槍換完藥的蘇明月。

      蘇明月立刻起身,臉上雖有一閃而過的驚惶,但聲音卻異常清晰鎮定:“往里走,最深處,二十步左右,亂石堆后面藏著一條裂縫,很窄,只能容一個人匍匐爬行。出口在山后的亂葬崗。但是……”她語速極快,帶著一絲焦慮,“那裂縫里面很多松動的碎石,而且有一段特別低矮,老人和孩子……恐怕很難快速通過!”

      “再難也得過!沒時間猶豫了!”陳峰的聲音冷得像洞外山崖上凍結的冰棱。他“唰”地扯下腰間的刺刀,反手插進靴筒,又從隨身那個磨損嚴重的背包里飛快地掏出幾個用油紙包好的土制手榴彈——這是他利用僅有的火柴頭和鞭炮火藥自制的,威力有限,但制造混亂和煙霧足夠了。

      “趙連長!”陳峰轉向趙山河,語速快而清晰,帶著不容反駁的命令口吻,“你帶兩名槍法最好的弟兄,死守洞口!不用對射,就用石頭、樹枝盡量把縫隙堵死,拖延時間!聽到我們安全進入后洞的信號,立刻撤退跟上!記住,是拖延,不是死戰!這是命令!”

      “放屁!”趙山河眼睛瞬間紅了,額頭青筋暴起,“這他娘的洞口能擋多久?擲彈筒一響全完蛋!要留也是老子留!你帶人走!”

      “趙山河!”陳峰猛地低吼一聲,一步踏前,幾乎與他鼻尖相對,那雙總是沉穩的眼睛里此刻燃燒著灼人的火焰,“你熟悉去城西取軍火的每一條小路!鄉親們需要你帶路!我們需要那批軍火活下去!你比我更不能死在這里!明白嗎?!”他的目光掃過那些瑟瑟發抖、眼中充滿依賴和恐懼的百姓,聲音壓抑卻重如千鈞,“他們,更需要你活著出去!”

      趙山河胸口劇烈起伏,瞪著陳峰,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仿佛一頭被拴住的困獸。幾秒的死寂后,他猛地一跺腳,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操!好!老子守!你們他娘的快點!”他扭過頭,不愿讓人看到自己發紅的眼圈,只是粗暴地推了一把身邊的兩個士兵,“二嘎,鐵柱!跟老子搬石頭!堵門!”

      陳峰重重一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中。隨即轉身,語速飛快:“晚秋,扶好老煙槍!蘇同志,立刻組織鄉親,老人孩子婦女先走,動作要快,但絕對不能亂!快!”

      林晚秋早已蹲在老煙槍身邊,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努力支撐起他大半邊身子。老煙槍臉色蠟黃,呼吸急促,額頭上全是虛汗,卻仍死死攥著那把他從不離身的磨得锃亮的短刀,掙扎著想推開林晚秋:“隊…隊長……我…我還能……給我顆手榴彈……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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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煙槍!”陳峰按住他冰涼顫抖的手,聲音低沉而有力,“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你的任務比留下更重要!活下去!我們后面還有很多硬仗要打!需要你的經驗!”老煙槍看著陳峰眼中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托付,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渾濁的眼里閃過一片水光,重重地點了點頭,將所有力氣用在跟上隊伍上。

      蘇明月已經行動起來,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迅速將驚惶的人群分成幾個小組:“大家別怕!跟我走!一個跟著一個,看好腳下的路,我們都能出去!”

      她率先舉起一支用松脂臨時制成的火把,跳動的火焰驅散了些許黑暗,也給了人們一絲虛幻的希望。她回頭看了陳峰一眼,眼神交匯,一切盡在不中:“我先帶第一組過去,在出口接應。這里交給你了。”

      陳峰凝重地點頭,目送著她舉著火把,領著幾個腿腳利索的婦人攙扶著最年邁的老人和最小的孩子,深一腳淺一腳地消失在洞穴深處的黑暗中。

      “砰!砰!”

      “嗖——啪!”

      洞口的槍聲驟然變得密集起來!子彈尖嘯著從巖石縫隙里鉆進來,打在洞內的石壁上,迸濺起一串串火星和碎石屑。趙山河和兩個士兵躲在縫隙兩側的射擊死角,吼叫著將早就準備好的大小石塊拼命塞進縫隙里。

      “快!快他娘的快點!小鬼子子彈不要錢啊!”趙山河一邊奮力推著一塊百來斤的巨石,一邊朝著洞內嘶吼,聲音被激烈的槍聲蓋過大半。

      陳峰護著第二批百姓,走在最后。他回頭望去,只見縫隙正在被一點點堵上,但洞外的日軍顯然加強了火力壓制,子彈潑水般傾瀉在洞口周圍。一個叫二嘎的年輕士兵悶哼一聲,胳膊上爆開一團血花,但他只是踉蹌一步,罵了句粗口,用沒受傷的肩膀更玩命地頂上一塊石頭。

      “小心擲彈筒!”陳峰瞳孔驟然收縮,他透過石縫瞥見外面日軍擲彈手已經架好了武器!他猛地朝洞口撲去,一把將正在射擊還擊的趙山河狠狠拽離原地!

      “轟!!!”

      幾乎是同時,一聲震耳欲聾的baozha聲猛地響起!擲彈筒發射的小型炮彈精準地砸在洞口堆砌的亂石上!巨大的沖擊波裹挾著碎石和硝煙猛地灌進洞內!

      “咳咳咳……”趙山河被氣浪掀了個跟頭,滿頭滿臉都是灰土和碎石渣,他晃著嗡嗡作響的腦袋爬起來,一眼看到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已經被炸開一個臉盆大的缺口,堵門的石頭散落一地!洞外日軍猙獰的喊殺聲瞬間清晰了許多!

      “狗日的小鬼子!我日你祖宗!”趙山河眼睛徹底紅了,抄起漢陽造就要沖上去拼命。

      “別浪費子彈!撤!立刻撤!”陳峰一把按住他,聲音被硝煙嗆得沙啞,“堵不住了!快走!去后洞!”他朝著另外兩個被炸得暈頭轉向的士兵大吼。

      那兩名士兵反應過來,攙扶起受傷的二嘎,踉蹌著朝洞內深處跑去。

      趙山河不甘地看了眼洞外越來越近的土黃色身影,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從腰間解下最后一顆邊區造手榴彈,拉弦,延時兩秒,猛地從缺口扔了出去!

      “轟!”又是一聲baozha,夾雜著日軍的慘叫聲。

      “走!”陳峰扯了他一把,兩人轉身,以最快速度沖向黑暗的后洞方向。

      洞穴深處的空氣愈發潮濕陰冷,帶著一股濃重的土腥味和腐爛苔蘚的氣息。那所謂的“后洞出口”,根本不能稱之為路,只是一道隱藏在山體褶皺深處、幾乎被亂石完全掩埋的狹窄裂縫,最寬處也不過一尺有余,黑黢黢的,像一道丑陋的傷疤,吞噬著微光。

      先期到達的蘇明月留下的火把插在裂縫口的石縫里,微弱的光芒下,可以看到裂縫邊緣粗糙尖銳的巖石和里面堆積的松散碎石。先爬進去的百姓身影已經被黑暗吞沒,只能聽到里面傳來壓抑的喘息聲、身體摩擦巖石的沙沙聲,以及偶爾碎石滾落的嘩啦聲,令人心驚膽戰。

      “快!一個接一個!趴下,用胳膊肘和膝蓋爬!別抬頭!小心碰頭!”陳峰壓低聲音,指揮著后續到達的百姓依次進入裂縫。恐懼依舊籠罩著每個人,但在求生的本能和有序的組織下,沒有人哭鬧,只有沉重的呼吸和機械的動作。

      趙山河最后一個趕到,他警惕地回頭望了一眼來時的黑暗洞穴,遠處日軍的叫嚷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正在逼近。“快進去!鬼子摸過來了!”他推了陳峰一把。

      陳峰不再猶豫,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將buqiang背在身后,匍匐下來,鉆入了那狹窄逼仄的裂縫之中。

      瞬間,整個世界仿佛被壓縮了。冰冷的、粗糙的巖石立刻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摩擦著肩膀、后背和膝蓋。每前進一寸都異常艱難,全靠手臂和膝蓋的力量支撐著身體在尖銳的碎石上挪動。每一次呼吸都帶起一陣塵土,嗆得人忍不住想咳嗽,又不得不死死忍住。黑暗濃稠得如同墨汁,只有前方極其遙遠的地方,隱約透出一點微不可察的光亮,那是蘇明月和先頭隊伍可能已經到達出口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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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和膝蓋很快就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血腥味混合著泥土味彌漫在狹窄的空間里。但身體上的痛苦遠不及心理上的壓力——身后是步步緊逼的追兵,前方是未知的出口和可能存在的新的危險,而自己正被卡在這大地深處最脆弱的血管里,進退維谷。每一次上方石塊的輕微松動,每一次身邊沙土的簌簌滑落,都讓心臟驟然縮緊,生怕這唯一的生路在下一秒就徹底坍塌,將所有人活埋于此。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只有機械的爬行和無盡的黑暗。不知過了多久,十分鐘?半小時?前方那一點微光終于逐漸變大,隱約傳來了人聲,是蘇明月壓低的、帶著急切地催促聲:“快!快出來了!小心腳下,外面是斜坡!”

      陳峰精神一振,奮力加快速度。當他終于從那個令人窒息的石縫中掙扎著爬出來,重新感受到開闊空間和冰冷空氣時,幾乎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恍惚感。

      他迅速站起身,警惕地環顧四周。

      眼前是一片荒涼破敗的亂葬崗。月光凄冷地灑落,照得遍地殘碑斷碣如同一個個蹲伏的鬼影。枯黃的荒草長得比人還高,在夜風中發出嗚嗚的哀鳴。幾棵老槐樹扭曲著枝干,光禿禿的枝條像鬼爪般伸向夜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腐的泥土味和若有若無的、令人不安的怪異氣味。

      先出來的百姓們癱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地喘息著,幾個孩子忍不住低聲啜泣,又被大人慌忙捂住嘴。蘇明月正帶著幾個稍微恢復些體力的年輕村民,焦急地在出口處接應后面的人。

      “蘇同志,情況怎么樣?都出來了嗎?”陳峰快步走過去,壓低聲音問道,目光迅速清點著人數。

      蘇明月臉上沾滿了泥土,額發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眼神里充滿了疲憊,但依舊保持著鎮定:“大部分都出來了,有幾位老人家在爬裂縫時崴了腳,行動困難。還有一個孩子被石頭劃破了腿,我已經簡單包扎了。但是……”她頓了頓,臉上掠過一絲焦慮,“李老栓和他孫子……好像還沒出來。”

      陳峰的心猛地一緊。李老栓快七十了,腿腳本來就不利索,還帶著個五六歲的孫子。

      就在這時,趙山河也氣喘吁吁地從裂縫里爬了出來,緊隨其后的還有另外兩個負責斷后的士兵。趙山河一出來就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臉上被巖石劃出了幾道血口子。

      “老趙,李老栓和他孫子可能還在里面!”陳峰急道。

      趙山河臉色一變,猛地爬起來就要往回鉆:“我回去找!”

      “來不及了!”陳峰一把拉住他,臉色鐵青地指著裂縫深處。隱約地,從那里傳來了日軍嘰里呱啦的叫喊聲和手電筒光柱晃動的影子!鬼子已經發現這條通道了!

      “媽的!”趙山河狠狠一拳砸在旁邊的一塊墓碑上,拳頭瞬間見了血。

      裂縫里傳來的日語喊聲越來越清晰,甚至能聽到刺刀碰撞巖石的聲音。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那狹窄的裂縫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緊接著是一個老人嘶啞的、用盡全力的吼聲:“小鬼子!我日你八輩祖宗!!!”

      吼聲未落——

      “轟!!!”

      一聲沉悶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巨響猛地從裂縫中傳出!整個地面都隨之微微一震!裂縫出口處猛地噴出一股濃密的灰塵和硝煙!

      baozha聲!

      是手榴彈!很可能是老人拉響了自己身上或許藏著的、最后一顆手榴彈!

      哭聲、吼聲、日軍的驚叫聲……一切聲響,都在這一聲baozha后,戛然而止。

      死一樣的寂靜籠罩了亂葬崗。所有人都僵住了,難以置信地望著那不再有任何聲息、只剩灰塵緩緩飄出的裂縫出口。

      蘇明月猛地捂住了嘴,淚水無聲地奪眶而出。幾個婦人低聲抽泣起來。陳峰和趙山河死死盯著那裂縫,眼眶赤紅,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無力感而微微顫抖。

      李老栓……用這種慘烈的方式,堵死了追兵的路,也永遠留在了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之下。

      “走……”陳峰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他猛地轉過身,不再看那絕望的出口,“此地不宜久留,鬼子很可能從別的路繞過來。趙連長,最近的隱蔽點在哪?”

      趙山河猛地抹了一把臉,硬生生將眼眶里的酸澀逼了回去,聲音粗糲得像砂紙:“往南……三里地,有個老林子,里面有個廢棄的獵戶小屋……很多年沒人住了,應該……安全。”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還未從剛才的沖擊中完全恢復。

      “好!就去那里!”陳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蘇同志,重新清點人數,能走的攙扶不能走的,立刻出發!趙連長,你帶路!我和受傷的弟兄斷后!”

      沒有時間哀悼,甚至沒有時間恐懼。活下去,像野草一樣頑強地活下去,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告慰。幸存的人們互相攙扶著,沉默地、艱難地再次踏上逃亡之路,--&gt;&gt;將那片剛剛吞噬了生命的亂葬崗和那聲絕望的baozha,拋在了身后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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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路途沉默得令人窒息。只有腳步踩在枯枝落葉和積雪上的沙沙聲,以及傷員壓抑的、痛苦的喘息聲。冰冷的夜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臉頰,卻刮不走心頭那沉甸甸的悲慟和恐懼。

      趙山河對這片山地的熟悉程度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他帶著隊伍避開可能的大路和小徑,專走那些被荒草和灌木覆蓋的野獸踩出的小道,有時甚至需要蹚過冰冷刺骨的山溪。他的背影沉默而堅定,像一頭負傷但依舊引領族群的頭狼。

      約莫一個多小時后,就在所有人都幾乎到達體力極限時,趙山河終于停了下來。

      “到了。”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針葉林,在黑夜里像一堵厚厚的墻。撥開層層疊疊的、掛著冰凌的松枝,一座低矮、幾乎完全被積雪覆蓋的木屋輪廓隱約出現在樹林深處。它看起來低矮而破敗,屋頂歪斜,木墻上有巨大的裂縫,仿佛隨時都會散架。門口堆著厚厚的積雪,周圍寂靜無聲,只有風吹過松林的嗚咽。

      “就是這兒了。以前跟我爹來打獵歇腳的地方,荒廢好些年了。”趙山河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他走上前,用槍托小心翼翼地捅了捅那扇看似一碰就碎的木門。

      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竟然沒鎖。一股混合著霉味、塵土味和動物糞便味的渾濁空氣撲面而來。

      蘇明月率先舉著火把走了進去。火光跳躍,照亮了屋內的景象:比想象中稍大,但極其簡陋。一個用石頭壘砌的、塌了半邊的灶臺靠在墻邊,角落里堆著些腐爛的干草和看不出原樣的破爛家具。幾張用粗糙木頭釘成的、同樣搖搖欲墜的板床分散在墻邊,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蛛網。屋頂有幾個破洞,能看到慘淡的星光。但無論如何,它至少能擋住大部分寒風,提供了一個相對密閉的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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