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跟在趙山河身后,手里握著腰后的“擼子”,手指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射擊。兩人走得很慢,腳步落在地上,幾乎沒有聲音——陳峰用的是現代特種部隊的“潛行步伐”,趙山河則是常年在山林里練出來的“躡足術”,兩人配合得意外默契。
離馬廄還有十幾米時,陳峰突然拉住趙山河,指了指馬廄屋頂的陰影處——那里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正趴在屋頂上,手里拿著一個類似“望遠鏡”的東西,對準了趙山河的營房。
“是偵察兵!”趙山河壓低聲音,握緊了buqiang,“我去把他揪下來!”
“別沖動。”陳峰拉住趙山河,“他手里可能有槍,而且周圍說不定還有他的同伙。我們先退回去,從長計議。”
趙山河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陳峰說得對——對方在暗處,他們在明處,貿然行動只會吃虧。兩人慢慢退回到營房門口,剛要進門,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手電筒的光柱——是換班的崗哨!
“誰在那里?”崗哨的聲音很警惕,手電筒的光柱照向陳峰和趙山河。
趙山河趕緊舉起手,說:“是我,趙山河。剛出來查崗,怎么了?”
崗哨走近了,是兩個年輕的士兵,手里端著buqiang,臉上滿是緊張。“連長,剛才我們在西圍墻那邊,看到一個黑影fanqiang進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奸細,所以過來看看。”
陳峰心里一沉——那個黑影,很可能就是屋頂上的偵察兵!他fanqiang進入北大營時,選擇的是西圍墻的崗哨換班空隙,可現在已經過了換班時間,那個偵察兵居然還能fanqiang進來,說明他對北大營的崗哨部署很了解,甚至可能有內部人員配合。
“你們有沒有看清那個黑影的長相?或者他往哪個方向跑了?”趙山河問。
“沒看清,天黑得很,他跑得又快,好像是往馬廄方向跑了。”一個士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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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了,你們繼續去巡邏,注意警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立刻報告。”趙山河說。
兩個士兵點點頭,端著buqiang離開了。陳峰和趙山河回到營房,關上門,臉色都很凝重。
“那個偵察兵,肯定是日軍的人。”趙山河說,“他肯定是來偷聽我們說話的,說不定還看到了你的圖紙。”
“不止如此。”陳峰坐在桌旁,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腦子里飛速運轉著,“他能在這個時間fanqiang進來,還知道馬廄的位置,說明他對北大營的情況很熟悉——要么是他之前來過北大營,收集過情報;要么是他有內應,幫他摸清了崗哨和路線。”
他頓了頓,繼續說:“還有佐藤英機,他之前來你的連隊‘視察’,很可能就是在為這個偵察兵打掩護,摸清你的營房位置和士兵部署。現在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在準備防御,說不定會提前動手,或者調整‘九一八’的進攻計劃。”
趙山河的臉色變得蒼白:“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如果日軍提前動手,我們的防御還沒準備好,兄弟們根本擋不住他們。”
陳峰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種堅定:“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加快防御準備,讓你的兄弟們連夜加固鐵絲網、挖掩體,把danyao分發下去,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第二,我得趕緊離開北大營,去找老煙槍和林晚秋,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老煙槍的情報網能幫我們盯著日軍的動向,林晚秋則能從她父親那里弄到更多的物資和藥品。”
他看了看手表,現在是凌晨一點半:“我必須在天亮前離開北大營,不然等日軍的巡邏隊多了,就很難出去了。你這邊,一定要小心,別讓旅部的人發現你的準備工作,就說是‘正常的訓練’。”
趙山河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張“士兵通行證”,遞給陳峰:“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另一張通行證,上面的名字是‘王鐵蛋’,是我們連里一個請假回家的士兵,照片我已經換成你的了——你拿著這個,萬一遇到日軍的檢查,能蒙混過去。”
陳峰接過通行證,放進懷里,然后站起身,對趙山河說:“保重。如果有任何情況,就讓王二柱去‘同和客棧’找老煙槍,他會把消息傳給我。”
“你也保重。”趙山河拍了拍陳峰的肩膀,“18號那天,我會帶著兄弟們在北大營等你——不管旅部下不下命令,我們都會跟小鬼子拼到底。”
陳峰點點頭,沒有再多說,轉身輕輕拉開門,消失在夜色里。他沿著來時的路線,快速向北大營西圍墻走去,心里卻比來時沉重了許多——他原本以為,只要提醒趙山河做好準備,就能在“九一八”那天減少一些傷亡,可現在看來,佐藤英機已經盯上了他們,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
走到西圍墻附近時,陳峰特意繞到馬廄屋頂下,仔細檢查了一下——屋頂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只有幾片被踩斷的瓦片,說明那個偵察兵很磚業,離開時還特意清理了痕跡。陳峰撿起一片瓦片,放在手里看了看,瓦片上有一個淺淺的鞋印,是日式軍靴的紋路——果然是日軍的偵察兵。
他不再停留,快速來到西圍墻下,用之前藏在墻角的木工鑿子,輕輕撬開了一塊松動的青磚,然后踩著青磚,快速爬上圍墻。翻過圍墻時,他特意看了一眼北大營里面,夜色里,趙山河的營房還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像是黑暗中的一點星火——那是趙山河和他的兄弟們,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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