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神法境的無上存在，竟都只是眼前這個少年的仆人。

蛇魁的腦袋里嗡嗡作響，他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因為接受了太多顛覆性的信息，而神魂崩潰。

“你。”

一個平淡的聲音，將他從無邊的恐懼中拉了回來。

楊塵正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剛才，你都聽到了什么？”

這一句輕飄飄的問話，在蛇魁的耳中，卻不亞于九天神雷的轟鳴。

他聽到了什么？

他什么都聽到了！

他聽到了隕落，重活一世這種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這件事傳出去，都足以引發滔天巨浪。

而他，一個外族，一個俘虜，竟然聽到了這么多不該聽的東西。

按照常理，他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殺人滅口。

一瞬間，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沒！沒有！”

蛇魁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大人，小人什么都沒聽到！”

“小人剛才走神了，對，走神了！”

“腦子里一片空白，耳朵也突然聾了，真的，什么都沒聽見！”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打得砰砰作響。

“都怪小人愚鈍，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走神，請大人責罰！”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的耳朵割了，把自己的腦子挖出來，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楊塵看著他這副滑稽又可憐的模樣，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他的目光，轉向了蛇魁身旁的另一個人。

赤瞳。

這個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鎮定的人族少年。

此刻，他正用一種無比認真，甚至帶著幾分探究的眼神，一動不動地打量著楊塵。

他很聰明。

從楊塵出現，到收服小金，再到與三只靈獸相認。

他一直都在旁邊默默地觀察著，分析著。

蛇魁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甚至想得更深，更遠。

一個能夠讓三萬年前的恐怖靈獸都奉為主人的存在。

一個自稱重活一世的神秘強者。

這個少年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卻又仿佛隔著一層最神秘的面紗。

赤瞳向前走出一步，對著楊塵，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他的動作不卑不亢，眼神清澈而堅定。

“晚輩赤瞳，見過前輩。”

他沒有像蛇魁那樣自稱小人，而是以前輩之禮相待。

這既是尊敬，也是一種試探。

楊塵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這個少年，心性確實不錯。

面對如此巨大的沖擊和壓力，竟然還能保持著這份從容和理智，實屬難得。

“不必多禮。”

楊塵淡淡地說道。

赤瞳直起身，他沒有去看旁邊那三只氣息恐怖的靈獸，也沒有去看嚇得快要魂飛魄散的蛇魁。

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楊塵的身上。

“晚輩斗膽，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用一種更加委婉的方式繼續問道。

“不知前輩，是哪一位隱世不出的高人？”

這個問題一出，連旁邊裝聾作啞的蛇魁，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他也想知道。

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跟了一個什么樣的人。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極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