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等待死亡降臨的感覺,比直接殺了他們,還要痛苦百倍。
陣法之外的廣場上。
三族族長,狼破天,羽千殤,石玉,已經在這里守了整整一個月。
他們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羽千殤請來的人族陣法師,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到了。
是幾位在人族中頗有名氣的陣法大師。
他們起初還信心滿滿,認為憑借自己的學識,就算破不開這上古大陣,找出一些薄弱之處,應該不成問題。
可當他們真正開始研究這座大陣時,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這座九轉玄天大陣的復雜和精妙程度,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別說是找出破綻,他們甚至連大陣最外圍的陣紋都看不懂。
那感覺,就像是讓一個剛學會寫字的孩童,去解讀一部天書。
最終,那幾位陣法大師,只能羞愧地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這讓本就心煩意亂的三位族長,更是怒火中燒。
若不是看在他們還有點用處,說不定當場就將這幾個廢物給撕了。
“一個月了!”
狼破天像一頭暴躁的雄獅,在廣場上來回踱步。
他身上的煞氣,幾乎凝成了實質。
“我們就這么干等著?”
“我血牙狼族的兒郎,可不是用來在這里等死的!”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座光華流轉的大陣,恨不得立刻沖進去,將這該死的陣法撕成碎片。
羽千殤的臉色同樣陰沉。
他背后的羽翼,都因為情緒的波動而微微顫動。
一個月前,他通過血脈傳訊符,得知了里面的情況。
但那之后,無論他如何嘗試,都再也無法聯系上自己的兒子。
仿佛那道血脈聯系,也被陣法給徹底隔絕了。
“不然能如何?”
石玉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盤坐在一塊巨石上,一個月來,他幾乎沒有動過。
但他身上那股沉凝如山的氣息,卻顯示出他內心的極不平靜。
“強攻,只會讓他們死得更快。”
“這一點,你我都清楚。”
狼破天停下腳步,一拳砸在身前的空處,空間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
但他知道,石玉說的是事實。
他們現在,被投鼠忌器,根本不敢亂來。
“那個入陣的人類呢?”
狼破天血紅的眼睛里,閃爍著噬人的兇光。
“找到他沒有?”
“還沒有。”
羽千殤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他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飛羽族的情報網,已經覆蓋了整個青石山脈,卻沒有發現任何關于他的線索。”
“一個先天境,卻能掌控如此恐怖的大陣,還能悄無聲息地躲過我們三族的追查。”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三位族長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們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招惹上了一個絕對不該招惹的存在。
而此刻,在他們談論的中心,秘境的小屋之內。
楊塵的修行,依舊在繼續。
那半池的靈液,已經徹底見底。
傳承的力量,終于開始有了減弱的趨勢。
但楊塵依舊閉著雙眼,神情專注,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