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震驚，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困惑。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只吐出了兩個字。

“多謝。”

聲音有些沙啞，但卻充滿了真誠。

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感謝。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救了自己，又給了自己如此珍貴的丹藥療傷，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楊塵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赤瞳，仿佛剛才給出的，只是一顆不值錢的糖豆。

“不用謝我。”

他的聲音很淡。

“我救你，不是沒有代價的。”

赤瞳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挺直了脊梁，迎上楊塵的目光。

“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的語氣很平靜。

“只要不是讓我背叛人族，背叛赤血盟，任何事我都可以答應你。”

這是他的底線。

他可以死，但絕不能當叛徒。

楊塵看著他那雙倔強的，燃燒著火焰的眼睛，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

這小子的脾氣，還真是一模一樣。

“放心，我不會讓你做什么為難的事。”

楊塵收回目光，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赤瞳跟了上去。

“什么問題？”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問題，值得對方花費如此大的代價。

楊塵的腳步沒有停。

一個平淡的，卻又仿佛帶著萬鈞之重的聲音，在寂靜的林間響起。

那聲音，清晰地傳入了赤瞳的耳中，也如同驚雷一般，在他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赤陽那家伙，身在何處？”

赤瞳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如遭雷擊。

他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前方那個單薄的背影，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聽到了什么？

赤陽。

那是他家老祖的名字。

兩萬年前的頂尖高手！

對方的語氣……

“那家伙”。

這是一種極為熟稔，甚至帶著幾分調侃的稱呼。

只有最親近的朋友，或者同輩的長輩，才會在私下里這么稱呼別人。

這個神秘的年輕人，他……他認識自己先祖？

怎么可能！

他才多大？

赤瞳的腦子，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無數的疑問在他腦海中呈現。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走在最前面的蛇魁，也察覺到了身后的異樣。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赤瞳那小子，跟傻了一樣愣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楊塵。

這位爺，到底跟那小子說了什么？

楊塵也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平靜地看著赤瞳，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