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華的聲音雖然平淡。

但唐柔能聽出其中蘊含的慘烈與絕望。

“他……他一個人？”

唐柔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對，就他一個人。”

程月華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他幾乎憑一己之力，解決了云夢澤的所有麻煩。”

“隨后，他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面，修復并加固了我宗的護山大陣。”

“他一眼便看穿了我宗大陣的數處致命缺陷，那些缺陷連我宗歷代鉆研陣法的長老都未曾發現。”

“經他改良后的大陣，威力比之前強了數倍不止。”

“黑角族的殘余勢力用盡手段，也無法再撼動分毫，最終只能倉皇退去。”

唐柔安靜地聽著，心臟的跳動卻越來越快。

以一己之力，扭轉一場宗門覆滅之戰！

一眼看穿上古大陣的缺陷并隨手改良！

任何一件單獨拿出來，都足以讓一個修士名震東荒。

而現在，這三件事卻集中發生在了同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身上。

這已經不是天才了，這是怪物”！

“這還不是最讓我震驚的。”

程月華似乎看穿了唐柔的想法，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解了宗門之圍后，我壽元將近，幾乎已經踏入了鬼門關。我用盡了宗門庫存的靈丹妙藥，都無力回天。”

“是楊公子，親手為我煉制了丹藥。”

說到這里，程月華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種近乎于朝圣般的虔誠。

“唐宗主，他的丹道造詣，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形容。”

“整個煉丹過程，行云流水，沒有絲毫滯澀。”

“引動的天地異象，覆蓋了整個瑤池宗。”

“成丹之時，丹香傳出百里，聞之讓人修為精進。”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一爐丹藥，竟是滿丹，且每一顆都是毫無瑕疵的極品丹藥！”

唐柔徹底呆住了。

作為一宗之主，她當然明白程月華說的這些意味著什么。

煉丹師本就稀少，高階煉丹師更是鳳毛麟角。

能夠煉制上古奇丹，還能保證滿丹，顆顆極品，這是何等恐怖的丹道水準？

縱觀整個修士界的歷史，也找不出幾個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丹道宗師！

“說是神乎其技，都是在貶低他。”

程月華做出了最終的評價。

“所以，當他說能煉制小還魂丹，根除你身上的死氣時，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因為在他身上，任何不可能的事情，似乎都會變成可能。”

聽完成月華的敘述，唐柔久久無。

她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楊塵那張年輕而平淡的臉，以及他那雙漠然一切的眼睛。

震撼、敬畏、慶幸……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都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小看了這個年輕人。

不，或許已經不能用年輕人來稱呼他了。

無論是那位傳奇人物的隔代傳人，還是別的什么可能。

他，都絕對是自己，乃至整個瑤拓宗，都必須仰望的存在。

想通了這一點，唐柔心中最后一絲因為對方無禮而產生的不快，也煙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希望。

能根除死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