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如同黑夜中的幽靈，穿行于山林之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就連那些嗅覺最靈敏的妖獸，都未能察覺到她們的經過。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

瑤池宗山門外，那片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的戰場之上。

云夢城主王超，正帶著幾名心腹將領，緩步走來。

他看著那滿地的尸骸，以及空氣中尚未散盡的血腥味，面色凝重到了極點。

“城主，都查探清楚了。”

一名副將上前匯報，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震撼。

“黑角族大軍，三萬六千人，其中包括虎煞與熊戰兩名奪命境強者，九名紫府境大隊長，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瑤池宗一方，僅有數十名弟子受了輕傷，無一陣亡。”

這個戰損比，即便是王超這位身經百戰的宿將，聽了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里是戰斗，這分明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她們……是如何做到的？”

王超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他實在想不通，那個在他眼中早已沒落，只剩下空殼子的瑤池宗，是如何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斗力的。

“根據現場殘留的氣息判斷……”

那副將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戰場之上，彌漫著一種極為詭異的混合毒素，似乎能直接侵蝕修士的神魂與靈力。”

“除此之外，地底之下，似乎還有一座早已布置好的引火大陣。”

“黑角族大軍，應該是在進入山谷的瞬間，便遭到了毒陣與火陣的雙重打擊，瞬間便失去了大部分戰斗力，最終才被瑤池宗弟子輕易收割。”

“毒陣？火陣？”

王超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瑤池宗什么時候有這等手段了？”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卻無意中瞥到了遠處，一具與其他尸體有些不同的尸身。

那是牛莽的尸體。

致命傷，在眉心。

一擊斃命，干凈利落。

但真正讓王超在意的，并非是這傷口。

而是牛莽臉上那殘留的，充滿了無盡驚駭與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表情，不像是在面對敵人，更像是在面對……一個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等等……”

王超的腦中，靈光一閃。

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趕到戰場時，看到的最后一幕。

那個持劍而立，衣衫浴血，卻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

那個在虎煞隕落后，只吐出了“一個不留”四個字的少年。

那個，讓程月華都甘愿聽其號令，甚至不惜當著自己的面，斬殺虎煞的少年！

一個大膽到讓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從心底冒了出來。

“難道……這一切，都是那個小子干的？”

這個念頭一出，便再也無法遏制。

王超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他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后的副將厲聲喝道。

“程月華和瑤池宗的人呢？”

“回城主，她們……她們在打掃完戰場后，便已全部返回宗門，并開啟了護山大陣，似乎……似乎不愿與我們過多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