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莽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有什么事比喝酒吃肉還重要？”

“楊兄弟，你就是太拘謹了！來來來，先干了這碗，咱們邊喝邊說！”

他說著，便讓下人端來一碗滿滿的烈酒，就要往楊塵手里塞。

楊塵再次避開，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幾分。

“牛大哥，此事，關系到我們接下來的那場大行動。”

聽到這話，牛莽臉上的醉意終于消散了幾分。

他揮了揮手，屏退了左右，那雙銅鈴般的牛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什么事？你說。”

“我聽說，城主大人不日便要對瑤池宗動手？”楊塵問道。

“不錯。”

牛莽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傲然。

“此事我已知曉，城主大人已經下令，讓我等整軍備戰，隨時待命。”

“我來，是想跟牛大哥你討個人情。”

楊塵看著他，緩緩說道：“我也想去瑤池宗……見見世面。”

這話一出，牛莽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怔怔地看著楊塵，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他那因為酒精而有些發熱的大腦，在這一刻，酒意全消，瞬間清醒了三分。

“楊兄弟，你……你說什么？”

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想跟著我們……一起去攻打瑤池宗？”

“正是。”

楊塵點了點頭，神色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這……這不行！絕對不行！”

牛莽想也不想，立刻就搖頭拒絕，態度堅決得不留一絲余地。

“胡鬧！簡直是胡鬧！”

他看著楊塵，急得直跺腳，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楊兄弟，你知不知道前線有多危險？”

“那不是游山玩水，那是真正的戰場，是會死人的！”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些猙獰的傷疤，心有余悸地說道：“上次攻山，我們黑角族折損了多少好手？”

“連奪命境的前城主都掛了！”

“你一個煉丹的，細皮嫩肉的，跟著我們去湊什么熱鬧？”

“一個不小心，流矢飛劍可不長眼睛，到時候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牛莽是真的急了。

在他心里，楊塵現在就是他平步青云的寶貝疙瘩，是他的私有財產。

他可舍不得讓這么一個能下金蛋的雞，去戰場上冒任何風險。

萬一真出了什么意外，他找誰哭去？

城主大人那邊，他也沒法交代啊！

面對牛莽那如同老母雞護崽般的激烈反應，楊塵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對方，等他將心中的擔憂盡數發泄完畢。

直到牛莽說得口干舌燥，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牛大哥，你的好意，我明白。”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但我并非是要去沖鋒陷陣，我這點修為，自己有數。”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向往與憧憬。

“我只是……久聞瑤池宗乃是人族仙家圣地，風景秀麗，門中弟子更是個個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