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便要為宗門清理門戶,誰敢阻攔,便是與我瑤池宗為敵!”
說罷,她便要下令,讓身后的弟子去沖擊藥廬。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而威嚴的聲音,從主殿的方向傳來。
“你要清誰的門戶?”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主殿大門緩緩開啟。
程月華在林婉兒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了出來。
她臉色依舊蒼白,步伐也有些虛浮。
但那雙眼睛,卻如兩柄出鞘的利劍,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所有接觸到她目光的弟子,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宗……宗主?”
劉梓瑤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她怎么醒了?
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并沒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油盡燈枯。
“見到本座,為何不跪?”
程月華的聲音不大,卻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劉梓瑤心中一顫,雖然萬般不愿,卻還是只能屈膝跪下。
“弟子劉梓瑤,拜見宗主。”
她身后的那些弟子們,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呼啦啦跪倒一片。
程月華沒有理她,只是走到了廣場中央,目光掃過全場,緩緩開口。
“黑角王來犯,宗門危在旦夕,是誰助我強提修為?”
不等眾人回答,她自問自答:“是楊塵!”
“本座力竭之時,是誰,煉制神丹,助我斬殺強敵?”
“是楊塵!”
“本座道傷爆發,命懸一線,又是誰,以通天徹地之能,為我拔除病根,逆天改命?”
“還是楊塵!”
她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一句句反問,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那些被劉梓瑤煽動的弟子,此刻早已面無人色,羞愧地低下了頭。
“于宗門,他有再造之恩!”
“于我,他有救命之恩!”
程月華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劉梓瑤身上,變得無比冰冷。
“而你,劉梓瑤,身為宗門長老,不思如何同仇敵愾,反而臨陣倒戈,動搖軍心。”
“如今宗門大劫剛過,你又在此搬弄是非,污蔑功臣,煽動弟子,意圖何在?”
“我……”
劉梓瑤汗如雨下,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以為本座在閉關,便什么都不知道嗎?”
程月華冷笑一聲。
“你與黑角族的那些齷齪勾當,你真當能瞞天過海?”
此一出,劉梓瑤徹底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來人!”
程月華不再看她,聲音恢復了屬于一宗之主的冷酷與決斷。
“長老劉梓瑤,禍亂宗門,勾結外敵,罪不容誅!”
“即刻起,廢除其長老之位,打入寒冰水牢,永世不得而出!”
“其黨羽從犯,一律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兩名執法弟子上前,面無表情地架起癱軟如泥的劉梓瑤,拖了下去。
她甚至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能喊出,便被堵住了嘴。
一場聲勢浩大的清君側鬧劇,以一種誰也沒想到的雷霆之勢,瞬間落幕。
處理完劉梓瑤,程月華的目光又落在了人群中那個一臉呆滯的老頭身上。
“黃立。”
黃大師,也就是黃立,渾身一哆嗦,連忙跪下。
“宗……宗主,老朽知錯了!”
程月華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她知道黃立不是壞,只是菜,還有些倚老賣老。
這三百年來,若非他那些至陽丹藥,自己的傷勢或許也不會惡化到這個地步。
但若非這些丹藥,她也撐不到今天。
程月華淡淡地說道:“從今日起,你便在藥廬輔佐楊塵,聽他差遣。”
“何時他認為你真正懂了什么是丹道,何時再來見我。”
“啊?”
黃立愣住了,隨即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這……這是免去了責罰?
只是輔佐楊塵?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他甚至覺得,能跟在楊塵身邊學習,比當這個首席藥師還要榮幸!
“多謝宗主!多謝宗主!”
他連連叩首,激動得老淚縱橫。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