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米看到顏霜蘇醒，轉身向后退出房間，帶上了門。

“姐……”

顏傾一把抱住她的后頸，眼淚汪汪的從美眸擠出來，“你總算醒了。”

“醒了，我醒了。”

顏霜的臉上是滿足的笑容。

在妹妹的擁抱中，安心閉上了眼睛。

“睡了一場很長的夢。”

大夢初醒，顏霜覺得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她記得上世的痛，車撞到身體時，粘稠的血液，帶著溫度，她在疼痛中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還記得顏傾在熊熊大火中，獻祭自己的靈魂，換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個從小保護在身后的妹妹，怎么能這么勇敢呢。

“痛不痛？”顏霜眼中含淚。

顏傾還以為說的是那場事故的發生。

下意識的搖搖頭，“不疼啦，就是嚇了一大跳，沒反應過來，不過真的很痛痛哦，要吃姐姐做的糖醋排骨、鍋包肉、紅燒魚……”

顏霜打斷話，插了進去。

“我說的是，靈魂被抽離的瞬間，疼不疼。”

顏霜握住顏傾的手，在震驚的目光下，心如刀絞，將她耳邊凌亂的發絲扶到耳邊，“很疼，傾傾你好傻呀。”

在高三那年，她進入直播行業。

從來只有一個心思，爭，爭到第一！

軟肋只有一個，那就是顏傾。

只要不是很累，顏霜就會一直在直播的鏡頭前跳舞，就這樣跳，跳成了團播一姐。

她下意識的保護這個妹妹，脆弱、清瘦。

“你怎么知道的……”

顏傾的手無力的垂下，仔細端詳眼前的人。

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寧靜。

唯獨不變的是顏霜憂傷的雙眸，她雖然笑著，淚水劃過臉龐，苦澀蕩漾心間。

再來一次。

第一百次任務。

直覺告訴顏傾，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迎面對上姐姐的雙眼，所有的話說不出來。

吸了吸鼻子，眸中有一層淡淡的水霧。

顏霜笑出聲，“我做了一個夢，夢里好真實，我被人造謠，被人寄恐嚇信，云和的威脅，車禍時特別疼，我才知道被撞那么難受。”

顏霜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用最輕松的語氣說這話，卻像箭扎進顏傾的心里。

姐姐知道了前世。

她想起來了，還知道獻祭靈魂。

風擦過顏傾的耳畔，顏傾的心中滿滿全是委屈。

“疼，特別疼。”

顏傾點頭如撥浪鼓。

“我還想不起來我是顏傾了。”

直到生離死別的那天，顏傾從記憶的腦海里看到那些畫面。

這大大小小世界，光陰似箭。

一百個任務，她記不清有多久了，或許是幾十年，或許是幾百年。

“我印象中我是一只小狐貍，無依無靠的生活了幾千年，然后就進了***”

說到這里，顏傾的嘴巴自動閉上。

“是限制嘛？”

顏霜按住肩膀，作勢要查看一番。

“應該是的。”

顏傾想起退休的那些任務者。

有的已經拿上養老金周游世界，還有的在自己的小世界過日子，而她回到了姐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