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握住她的手道:“前幾日受了些風寒,怕過了病氣給你,便沒敢來,今日總算是好清了。”
此話一入耳,董萼兒連日來的郁結一掃而空。
縱使為妾,可哪個女子不盼著心上人朝夕相伴?這半月以來,太子未踏足碧妝院,她這心先是忐忑后又冰涼,還道是自己失了寵,卻不知他是生了病怕過給自己,這才沒過來。
董萼兒眼眶霎時泛紅,既有心疼,更有難掩的感動:“殿下不該瞞我。”
若是她知曉,定回去親自服侍左右。
“不過是些小事。”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愈發柔和:“只要本宮得空,即便是再忙,也會日日來見你。”
董萼兒心頭一暖,恍惚記起初入京時,太子曾擁著她手安撫,他說:萼兒,你在我心里是特別、是偏愛的、更是獨一無二。若非身負家國天下之責,我愿與你歸隱天涯,哪怕是守著一方小院,只要歲歲年年朝夕相伴,便足矣。
“妾懂的。”董萼兒點頭,她其實從未真的怨過他。只是獨處之時,總會忍不住憶起往日時光:有日夜相伴的娘親,有互幫互助的鄉鄰,有漫無邊際的田野山川……如今,她為了一個人,拋卻了所有,連娘親也沒能留住。
那日董氏只留了一封信,便徑直回了老家。信中寥寥數語,提了那個莫名出現在家中的香囊,雖害得她大病一場,自鬼門繞了一圈,卻也讓她想通了:各人有各人的路,不該因母女情分,執意攔了她的前程。
香囊……
董萼兒想過許多次,可記憶里從未買過什么香囊。更何況,究竟是什么樣的香囊,竟能害得娘親險些殞命?
沒有人能告訴她,就連師兄蕭祈年,也再未踏入過太子府半步。
思緒翻涌間,她忽然抬眸看向太子:“殿下,妾可否去一趟辰王府?”
這是她入京以來,頭一回提外出的請求。太子以為她會早早的就忍不住,卻沒想到這鄉下丫頭竟能忍到此刻,他應:“自然可以。”
董萼兒松了口氣,又問:“殿下可要一同前往?”
太子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無奈:“非是本宮不愿,只是近日與四弟起了些嫌隙,怕他不愿見我。”
鬧矛盾了?
董萼兒滿臉愕然,顯然對此事一無所知。
太子瞧著她懵懂模樣,面上神色未變,心底卻暗斥一聲:蠢貨!他以為將她接入府中,許以尊榮,她總能幫襯一二,誰知竟是這般不堪大用。
很快,董萼兒就依著京城的規矩向辰王府遞了拜帖,約在翌日辰時拜見。巧的是,連日來忙的團團轉終于抽出功夫的裴芊芊也向江府遞了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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