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宴會設在巳時末刻,江晚和蕭祈年只來得及閑話幾句,就帶上心情不是很美麗的江揚出發了。
路上,江晚還是有些想不通,為何會是她?
依著蕭祈年從聆堂打探到的消息,天君的地位是要比地王高的,可偏偏在她眼里,無論是若木還是那個她都不算是頂頂厲害的那一種。要說稍微有些特別的地方……
“姐~”江揚的聲音打斷了江晚的思緒。
“嗯?”江晚看向江揚,六歲的“大小伙子”維持著一個很別扭的動作坐著,他道:“我不會離開。”
江晚看著他,雙眸彎成了月牙。
雖然姐弟倆相處時間并不算久,但羈絆卻深。想來江揚選擇此刻說出這句話,也為表明他的態度,在感情上——
“我還要跟著你修仙呢~去了南楚就啥都沒有了。”江揚嘟囔著。
江晚:……當她沒說。
這感情的確是有,但不多。
蕭祈年聽到姐弟倆的對話,不禁低低一笑,他道:“我已將南楚皇長子沈晏將尋回的消息告知了聆堂,相信很快會被有心人得知。”
“啊?”江揚瞪著一雙清澈而又愚蠢的大眼睛看向蕭祈年,瞳孔震驚。不是~這、這啥姐夫啊,怎么還背刺他呢?!
倒是江晚依舊淡定,她說:“早晚的事。”
誰的身邊還沒幾個隱藏極深的探子?
即使蕭祈年沒有傳遞這個消息,晚幾日也會有人將之傳回南楚。與其如此,不如自己人先利用一二。
蕭祈年聽江晚這般說,便知對方已領會自己外之意。與這樣一點就透的人交談,無需多費唇舌,實在是舒坦。
公主府早早就敞開了大門,門口不僅有家丁候著,還有一道小小的身影,那是只有四歲不到的沈甯——昨天晚上母后說漏了嘴,她才得知原來今日皇伯父和皇伯母設下這宴,是為了皇兄。
是的,她自懂事以來便知道自己有一個皇兄,比自己大兩歲多,但是丟了。
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立在朱漆府門前,小手攥著帕子攥得發緊,踮著腳尖望巷口,干凈的眸子里滿是期盼,她時不時歪頭問身旁嬤嬤:“皇兄怎么還不來?”
嬤嬤彎著腰溫聲哄她:“快了,大皇子殿下就要到了。”
沈甯卻有些擔心:“那我要喊他皇兄,他會應我嗎?”
嬤嬤道:“會的。”
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哪怕是生長環境不同,可血緣這種東西誰又能說得清呢?
辰王府的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二公主府門前,江揚絲毫不在意形象的跳下車,但他忘記了身上各處還酸疼著呢~還未站定,他便靠著馬車扶著腰“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
尚未起身的江晚往外看了一眼,她說:“你身后有人。”
江揚扶著腰的動作驀地一滯,不會吧,不會這么巧那親生的爹娘都站在身后吧?這個印象分~得負啊!